寄生草(杜厚生xDavid)(上)


*《三岔口》&《毁尸灭迹》拉郎(天若有情角色衍生)

杜厚生(大律师&雨夜判官)X David(小绵羊&蛇蝎男)

预警:本文风格暗黑,重度OOC,可能造成不适,儿童和心脏不好的,此处即可跑路,不要等看完外//链之后再来举报。

*

——这个世上如果真的有神,那么祂一定:心如钢铁。

*

闪电划破漆黑夜空,照亮了大雨中的人影。

地狱之门豁然洞开,恶魔以飞翔的姿态降临人间。

沐浴着白色火焰。

亮得刺眼的白光破碎成千万片,沿着眉峰的阴影撒落,变成那双琥珀色眼睛里闪动着的金色星芒。

就像死神镰刀锋刃上的光。

那是他熟悉的脸。如同刀刃一般的锐利轮廓,猫一样的眼睛,和唇边深不可测的笑意。

笑容定格,他向他伸出一只手,戴着小羊皮手套的左手。

“一切都该结束了,对吗?”少年般清透悦耳的声音,和电话里一模一样。

他开始后悔,为什么要在这样的雨夜跟踪这个看着就不好惹的神秘律师。

好奇害死猫。

六个月之前。

“请被告起立。”

“本庭宣告,被告David林,谋杀罪名不成立,无罪释放。”

像一块石子投入水中,法庭上起了一阵骚动。

“这人是个骗子!”旁听席上一个中年男人气愤地跳起来。

依然跪在地上的短发女子泪流满面,双手合在胸前闭目感谢上帝。

被告席上的男人露出一个沉冤昭雪的人应有的,不敢置信的惊喜神情。

那张脸清秀柔和,鼻梁却突兀地高挺,脸色因为长期关押而呈现病态的苍白,看起来非常柔弱,细框眼镜下闪烁着一双忧郁的眼睛。

他把脸埋在手掌中,喜极而泣。

被告席上的女人十分安静,只在被带离法庭时,深深看了那个男人一眼,眼中有一丝狂热的迷恋。

“轰动一时的空姐溶尸案历时两年后在高院上诉重审,女被告当庭翻供,承认一切罪名,男被告则表示毫不知情,而黄姓女社工更在庭上下跪,声称男被告完全无辜,五男二女的陪审团经过三小时商议,终于统一意见……”*(此处可百度溶尸奇案)

法庭上议论纷纷。性、金钱、情杀、肢解、溶尸、反转……这个充斥了各种看点的案子还会继续占据报纸版面一段时间。

人群散去。

一个人依然坐在旁听席上,安如磐石。

他长发垂肩,穿着深色三件套西装,戴着浅灰色的无框眼镜,眼珠在镜片后泛出琥珀色的光泽。

这是个异常英俊的男人。最突出的是他的眉毛,长而乌黑,沿着眉骨向上扬起,有种雕塑般的立体感,从眉心至鼻子往下,像一道峻峭起伏的绝壁,延伸到轮廓分明的嘴唇处抿紧,最后在下巴那里,以一个完美的,微微上翘的弧度收住。

他神情威严,看起来像大卫王一般凛然不可侵犯。

“杜律师,”一个胖子走到他身边坐下,“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?”

男人慢慢地说:“你有没有听说过斗鱼?”

胖子瞪大了眼睛,“不知道,是什么?”

“斗鱼色彩艳丽,却生性好斗,看到同类就会互相攻击,甚至会攻击镜子中自己的影子。”

“哦?那跟这桩案子有什么关系吗?”

“有的人,就喜欢看斗鱼自相残杀。”

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杜厚生,大概就是——理性。

没有人见过他情绪失控,他永远从容不迫。法庭内他战无不胜,法庭外他风度翩翩。

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冷冽的,刀锋般的光芒,令人着迷。

David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也是这种感觉。

当时他跟着中介去看一处房子。那房子在郊区,房主移民,以极低的价格出租,唯一要求是房客有良好卫生习惯,保持屋内整洁。

房子十分合他心意,尤其是卧室与厅外更有一个相连的大阳台。郊区天色明净,也少霓虹阻扰,他走到阳台上,视野甚是开阔。

忽然感觉脖颈上有一阵麻痒的凉意,似乎有人对着他脖子吹气。

扭头巡视一周,并无旁人,只有斜对面一幢屋子的阳台上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长发男人,穿着家居的开衫与松身长裤,正拿着一只玻璃杯喝水。

男人似乎觉察到了他的视线,转过脸来。

他心中一惊。

那是张无可挑剔的脸,眉眼轮廓都俊美得近乎锋利,尤其是眼睛,亮得惊人,像穿透薄暮雾气的星光。

不知为何,他竟然打了一个寒战。

但那种感觉只是一瞬,很快,对面的男人收敛了眼中的锋芒,表情也放松下来。

他甚至矜持而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。

然后转身,走进屋里。

因为价格和条件实在太过诱人,他租下了那所房子。

Sally同样对房子一见钟情,挽着他的胳膊,笑得十分满足。

隔壁的男人只在他搬进来时,在楼下见过一次——依然只是客气而疏离地对他颔首——之后便很少照面。

听说他姓杜,是个律师,似乎很有名,很忙——不像他,有大把时间游荡。

人一闲,就想要找点事情来做。

除了定时去花鸟市场买鱼回来,看它们在水中撕咬之外,他又发现了新的乐趣。


他买了一架两百倍的望远镜,安在阳台内侧,可以把对面客厅看得清清楚楚。

“David,你什么时候对天文有兴趣了?”

“我在观察月球背面。”

她并不知道,月球永远只以一面朝向地球。”

每夜熄了灯,他便蹲在阳台,借着仪器,观望对面,一坐几个钟头,也不觉得无聊。

对面晚上会拉上落地窗帘,但却依然留出两尺宽一个空隙。

于是,他可以看到,那个人坐在沙发上接电话,那个人站在窗前抽烟,那个人脱掉了衬衫走去浴室,那个人在深夜出来喝水。

他的睡眠时间每日只有四五个小时,有时半夜还起身,在厅中一坐便是半晌。

他甚至偷偷去旁听了他的庭审。这个男人戴着金色假发,身披黑袍,在法庭上气度不凡,状若天神。

“David,你下雨天还看星星?”

“哦,下雨天啊…”他有些讪讪地离开仪器。

的确看不到什么,因为下雨天杜律师通常不在家。

杜律师喜欢在大雷雨的夜晚出门——就在刚才,他亲眼见他换好衣服,去了车库。

下雨天?杜律师为什么总在下雨天的晚上出门?

而且穿着轻便衣服与运动鞋,和平时一丝不苟的形象全然不同。

他突然跳起来,披上衣服,拿起桌上的钥匙,匆匆朝门外走去。

“这么晚你去哪?“

“我出去买东西!”

雨越下越大,雨刷哗啦啦抹去车窗上的雨水,却又阻止不住新的水流冲下来,大雨之中,前方的汽车也像是没入了迷雾,影影憧憧。

跟住他,必须跟住他,他想。车速越来越快。

跟住他,这几个月来的窥探马上就能接近真相。

乌云在天际堆满,犹如庞大怪兽张开巨口吞掉半边天,轰隆隆的雷声混合着雨声,响彻夜空。

心跳一阵紧似一阵,他感到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。

车过三岔路口,突然数辆车交叉而来,转瞬之间,前车消失在茫茫雨幕里。

竟然跟丢了。

他心有不甘地大力拍着方向盘,发出暴躁的滴滴声。

*

这是最后一次,他想,不能再丢失他的踪影。

眼前风雨晦暝,一片黑暗,他将车停在街边,撑起伞只身走进雨中,像走进浩瀚无边的深海。

闪电撕裂乌云,向地面掷下耀眼强光。不远处是一个棒球场,像是风暴中心的一方孤岛,亮着昏暗的光。

一声闷雷在天穹之上炸开,那站在雨里面的男人,像随着闪电突然降世的魔王。

他的伞跌落在雨里。

“你,跟踪我三次了。”杜律师慢慢向他走过来。

那包裹在连帽雨衣里的身形挺直如一杆标枪,冷酷而坚定。

“你每天都在窥探我。”平淡的语气,听不出情绪。

倾盆而下的暴雨,带着泥土和墓地的气息,是一种死亡的腥气。

他脸颊上都是水,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,迷了他的眼,走过来的人影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
对面的人向他伸出手来。

“到此结束吧。”他的声音十分温柔,犹如沙地上缓缓而来的蛇,冰冷的柔软里带着无声无息的危险。

说完这句话,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颌角。

一种若有若无的清冷气息,像初秋林中的晨雾,此刻格外寒凉。

David有着充满迷惑性的,小动物般的漂亮外形。潮湿而多情的眼睛,柔润又粉嫩的嘴唇,像是那种早期日本漫画里樱花一样的脆弱男子。

他的美是易碎的,稍纵即逝的,极易获得人的爱怜与迷恋。

在这样柔情的外表之下,他享受着两个女人为他相互残杀,并扮演着置身事外的角色。

当然,除此之外,他也是有不少优点的,包括但不限于:善于服软认怂,擅长表演深情,体贴,和通情达理,以及,在混乱的局面里依然能冷静地估计形势,并迅速作出自保的应对措施。

此时此地,在分析了局势——半夜三更,雷雨咆哮,四下无人,面前是武力值无法估算的神秘律师——之后,他马上跌倒在泥水里,扮演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。

事实上,他也的确无法逃脱,这个平时文质彬彬的律师,力气大得惊人,只用一只手,就制住了他。

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”杜律师双手交叉在胸前,漫声问道。

他脱去了雨衣,里面是深色的冲锋衣,非常利落。

被捆住手脚,堵住了嘴的David呆坐在椅子上,一脸茫然。

“这间房子曾经发生过灭门惨案,一家四口,被人斩死在屋内。”

“大厅两个,卧室一个,楼梯上一个,最后在浴室——也就是我们现在的地方——分尸。”

“案发现场十分可怖,卧房里的血浸透地毯,楼梯上的血一直淌到楼下。”杜律师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
“我讨厌这种做法,一点都不……”他摇着头叹气,“干净。”

杜律师有洁癖,David知道。他足足观察了他六个月,知道他的习惯,癖好,穿衣风格。他有着难以言喻的优雅。

“因为是凶宅,邻居移民的移民,搬家的搬家,周围十分僻静,保证做什么都……”杜律师停顿了一下,一字一句地说,

“不受打扰。”

有洁癖的杜律师从椅子上站起来,拉开身后的帘子。

帘后的浴缸放满了水,颜色呈现浅浅的黄色,冒着蒸腾的雾气。

一股刺鼻而熟悉的味道,令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。

他知道那个蒸腾着白雾的浅黄色液体是什么,也知道如果人落进去是什么后果。他亲眼见到肌肉从骨骼上脱落,血肉在其中翻滚,血腥味混合着酸雾,蔓延成一片海,红白相间的花在海面朵朵绽开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。

“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?”

他俯身下去,戴着手套的手指在浴缸里蜻蜓点水般掠过,嘴里轻轻“嘶”了一声,举手弹掉指尖的水滴,再用手帕拭净。

David神情无辜地摇摇头。

“听说你在狱中信了教,你信有地狱吗?”

他点点头,依然满脸无辜。

“但丁神曲中的地狱有九层。”

“第一层,异教徒。”

“第二层,好色之徒。”

“第三层,饕餮之徒。”

“第四层,贪婪之辈和挥霍之徒。”

“第五层,易怒者。”

“第六层,邪教徒。”

“第七层,暴君、暴徒、自杀者和蔑视上帝者。”

杜律师的声音低沉悦耳,抑扬顿挫,有种念诗一般的韵律感。

“第八层,凡生前犯有淫媒、诱奸、贪污、谄媚、伪善、偷盗、买卖圣职、挑拨离间、阴谋诡计、重利盘剥等罪恶的灵魂,均在此遭受酷刑。“

第九层,是巨大的深井,底部有个冰湖——象征背信弃义者的冷酷无情——残杀亲人或犯有背叛罪恶的灵魂都被冻在这里。”

David瞪大眼睛,发出“唔唔唔“的声音。

杜律师似乎有些好奇他要说什么,伸手取掉了他嘴里的塞子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你在说什么……”他十分虚弱地说。

“你知我在说什么。”他面无表情,声音冰冷。

这个男人心如钢铁,他根本不会被他迷惑。

David嘴唇瑟瑟发抖,脸色惨白,声音哽咽起来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想这样的,我不知道她们会这样……她疯了。”

“不,你知道,你知道把这两个人留在屋子里会发生什么事情。”杜律师又坐了下来,一只手在浴缸边轻轻地敲着, “但是你喜欢这样。”

“就像把两条斗鱼放在一个缸里,等待它们互相撕咬。”

“至于谁赢谁输,谁死谁活,你并不关心。”

David愁眉苦脸地低下头,想了一会,终于抬头说,“杜律师,凡事都要讲证据。”

“你并未在现场,何以得出这个结论?

“你前女友Ada回来之前,你曾经查过她的航班,这是电话记录。”

“也就是说,你很清楚她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“然后你和Betty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好戏,激怒于她。”他的声音始终不紧不慢,气定神闲,和他在法庭上一样。

“两个女人开始厮打,场面渐渐失控,你抽身离去。”杜律师掏出一个金属烟盒,抽出一支烟点燃,将它放在浴缸边上。

“此时是22时30分,你的邻居每天这个时候会出来扔垃圾,看见你站在楼下,给你提供了不在场证明。”

“22时45分,你回到屋内,现场一片狼藉,幸存者六神无主。”

“第一次失手杀人,任谁都会惊慌失措。”

“随后她以电锯分尸,用强酸溶解尸体。”

杜律师轻轻呼出一口气,在椅子上仰起头来,看着天花板。这间屋子曾经血流成河,但是天花板依然很干净。

它并未沾血,却目睹了所有罪恶。

“是谁教唆她这么做的?”

沉默。滴滴答答的水声。男人小声的抽泣。

“第一次庭审,这个女人情绪十分激动,语无伦次,入狱之后更数度自杀。”

“但在上诉重审时,她十分平静地承认了所有罪名,更表示你毫不知情。”

“在第一次庭审和上诉重审之间,发生了什么?”

那张好看的脸凑近了些,他看见男人闪亮的琥珀色眸子,和覆盖其上的浓密睫毛,在下眼睑投下的一片淡淡阴影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David继续摇头,怯怯地抬起含泪的眼睛。“我不知道她会这样。”

杜律师轻轻笑了一声,眼中光芒闪动。

他身体微微前倾,又一次伸出手,捏住了David的下巴。

“马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
他站起身,有力的身体像一只准备捕猎的豹子那样伸展开来。

David吃力地眨着眼,正想再辩解些什么时,已觉身体一轻,好像离开了地面。

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

扑通一声,他被丢进了浴缸。

灭顶的恐惧令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,“啊——”

即使知道挣扎徒劳,他还是尽力将脖子扭来扭去地扑腾,甚至在浴缸里接连呛了几口水。

突然觉得不对劲。

并没有意想之中的烧灼与剧痛,也没有令人窒息的刺鼻气味,只有温热的感觉,和泡在普通热水中没什么区别。

杜律师笑得弯下了腰。“只是普通的热水,加了一点色素而已。”

他伸手拉开身后另一道帘子,是一个不锈钢的实验台,带有滚轮,台面上的量杯与烧瓶中是冒着雾气的液体,发出毒蛇吐信般的轻微嘶嘶声——刺鼻的味道从这里传出。

“左边是硝酸,右边是盐酸,1:3配成王水,3:1配成逆王水,可溶解一切金属。”

David把头抬出水面,剧烈地咳嗽,呛出了眼泪。“我……什么都没看到,什么都没听到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杜律师还在笑,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。他用一只脚将实验台推远。

“这种真实的绝望濒死体验,是不是可以让你感受到一点被害人所受的痛苦?”

看着面前笑得近乎孩子气的男人,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。“我知道了!你下雨天晚上出来做什么!”

“我知道!”他喘着气,一口气说了出来。“你出来杀人!”

“你总在雨夜出门,然后一定会发生命案。”

“法律是讲证据的。”杜律师的声音依然平稳,笑容却收敛下来,只剩淡淡一丝挂在嘴角。“即便我不出门,本市也每天发生命案。”

“但并不是每桩命案都指向一个有洁癖的左撇子杀手。”

“上个月十五号我跟踪你,在深水埗跟丢,第二天报纸上登出,那附近发现有人被以钢线勒死在暗巷之中。”

“上周一我跟踪你,在码头附近跟丢,后来警方在水中打捞出一具尸体,同样被以钢线勒死。”

杜律师停住了笑,慢慢直起腰来看着他,十分安静。

那双眼里有着仿似亿万光年外的琥珀色星光,遥远而又寒冷。

David浑身颤抖了一下,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。

“你知道了我的秘密,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,但是,但是我绝对不会说。”

为了表示决心他拼命点着头,湿漉漉的头发在额前晃动,样子狼狈极了。

杜律师摇了摇头。

“法律是讲证据的。”他的语气平静而淡漠,没有一丝温度。

那双手已经举起来,黑色手套中是一节钢线。

“等一等!”他几乎用尽了力气喊出来,“我可能……对你有用。”

“你?”他眯起眼睛看着他,“你有什么用?”

“你是左撇子,有洁癖,这一点已经变成你的标记,但是太明显的特征意味着暴露风险。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用别的方法?”他说,“比如,比如同态复仇原则?”*(注1)

“下毒杀人的,应当被毒死;交通肇事致死人命的的,应当遭遇车祸而死;溺杀他人者必须被淹死,纵火犯则应处以火刑,”他越说越兴奋,脸上泛出病态的红晕。“你不愿意脏了手,但我可以帮你。”

杜律师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,似笑非笑,“你比我想的更加邪恶。”

“那么请问,放纵自己的淫///欲,并挑动他人为自己相互残杀致死,该当处以什么刑罚呢?”

David低头舔了舔自己嘴唇,可怜巴巴地看向他,眼神像只受了惊吓的松鼠。

一个犯了淫//戒的有罪之人,一个花言巧语恬不知耻的小白脸,一个善于伪装心如蛇蝎的魔鬼。

必须给这个小白脸一个他应得的教训。

杜律师伸出一只手,将他翻了个身,背部朝上,解开他双手的束缚,拉到头顶,用手铐锁在水龙头上。

David以一个狼狈不堪的姿势双腿分开趴在水中,浑身衣裤湿透了贴在身上,透出的肉色比没穿还要色///情,衬衫下摆掀起,露出一线绵软的白腰。

杜律师的目光尖刻地从上到下扫视那具雌雄同体般精致的身躯——这男人有女人一样柔润的皮肤,纤细的脖颈和白皙的额头——正在不断渗出汗来,随着他两股战战的颤抖,汗滴簌簌滑落,皮肤泛出羞怯的粉红色。

那是一种诱人堕落的可恶的淫荡。

他忽然想到一个词。

地狱之门。

*

地狱之门,地狱之长廊,懦夫受刑之地。
由我进入愁苦之城,由我进入永劫深渊。*(注2)

*

如果真的有地狱,David一定在九层地狱的最底部。

在冰点以下的湖底,被坚冰冻住的背信弃义者双眼流出无声的泪,像只任人刀俎的小动物。

“不……不要杀我……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他抖动着铐在浴缸边的双手,像是要去拥抱利刃,又像是准备以身饲虎,濡湿的面颊贴上面前的男人裤腿,蹭湿了男人的裆部。

杜厚生从来不是一个放纵自己的人。他理智,冷静,逻辑缜密,具有超强的自制力。

但看着身下那个颤栗着企图讨好自己的男人,听着他的低声讷讷与湿漉漉的喘息,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。

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啊。他饶有兴味地想,半眯着眼观赏这个人的表演。

他痛哭流涕的样子,竟有点楚楚动人。

David眼神迷离,像只柔顺黏人的小狗一下一下蹭着他,终于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裤链,低头拉了下来。
他伸出舌头凑到拉链里面轻轻舔了一下,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。

杜厚生的的理性不会承认自己有片刻的失神。

他迅速推开了他。

David扬起脸,神态痴迷地盯着面前男人尺寸惊人的器官,舌尖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嘴唇,“我…….我可以的。”

“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暗算我?”杜厚生冷笑着,但不知为什么,一种掺杂着危险的兴奋,让他的下腹升起阵阵热意。

“你可以,用枪。”他说着又凑了上来,湿润的嘴唇喷出灼热的吐息。

“我保证,很乖。”

话音刚落,他听见一声清晰的,拉动保险栓的声音——右边太阳穴已经被抵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。

他被枪顶得头有些偏过去,表情里却不见丝毫惊惧,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默许,手抖抖索索地拨开前面的障碍,探入深处,握住了那滚烫而坚硬的部分。

那双手光滑而又软腻,冰凉的触感刺激得杜厚生从齿间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嘶声。

转瞬之间,冰凉的触感就变成了湿热而柔软的包裹。

这个男人的口腔像散发着潮湿毒气的沼泽,舌头像条灵活的毒蛇,近乎狂热地舔舐着他,仔细地勾勒着他纹路,然后含住了圆润的顶部用力吮吸。

意识有一霎的空白,猝不及防的快感像巨浪迎头拍下,杜厚生从来都精确运转的大脑似乎在瞬间变成了浪花里的泡沫,噼里啪啦地碎裂在空气中。

他最后还能思考的一个问题是:这混蛋究竟给多少人这么做过?

与此同时“那个混蛋”还在继续往深处吞咽着,动作贪婪而急迫,直至将他的整根都塞进自己咽喉中,过于深入让他的喉管反射出一阵阵痉挛,挤压得杜厚生差点射了出来。

高涨的情欲如同海啸,冲刷着他的理智,他强忍着不发出呻吟,额上的青筋跳动不已,表情有些克制的狰狞。

痛苦和欢愉交替之间,他低下头,拨开那人额前凌乱的刘海,隐约看到秀美如同女人的面容。

那张脸上显现出动人的色彩,雾蒙蒙的双眼恍若天真,生理性的泪水正不断从他眼中流出来,沾湿了脸庞——撑得有些变形的潮红的脸,被泪水和唾液打湿成一块美丽的抹布。

谁能想到这样一张脸下埋伏着蛇蝎心肠呢。

多么荒诞,离奇,混乱,疯狂。

那种接近失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

杜厚生终于咬了咬牙,哑着嗓子说了句:“够了。”

他再一次将David推了出去。

紧接着却又握住那纤细的脖颈,将他维持着面部朝下的姿势,冰冷的金属枪管挑开了他的衣服。

那个羊羔一样的漂亮男人被他插入时,呜呜地哭出声来。

杜厚生的手掐着他柔软而白皙的腰,毫不留情地锲入,凶狠粗暴地冲撞。

他在惩罚他,惩治的权利至高无上,此刻他就是世界的主宰。

即使是这种野兽似的交媾体位,他依然保持着完美的仪态,只脱了外套,衬衫前襟微敞,动作有种从容不迫的残忍,面上的笑容透出讥讽,显出在这变幻莫测的快感里尽在掌握的姿态。

他控制着角度和力度,不停撞击着他,肉体交合时发出黏腻的水声,就像在搅弄浓稠的热糖浆。

David皮肤渐渐变成湿润动情的绯红色,像只在热水中被烹熟的虾,他双腿岔开,扭动着丰腴柔软的腰臀,饥渴地腻着身后男人的胯骨,随着那时而快速时而深长的节奏抽抽嗒嗒地哭泣,气喘吁吁地呻吟,身体内部又湿又紧,有节律地快速收缩着,陡然激增的快感让杜厚生舒爽地嘶嘶抽气。

一股疯狂的、不可抑制的欲念冲上头来。

他想要从正面侵占他,狠狠地贯穿他,填满他多情而糜烂的肉体,在他身上驰骋、掠夺、屠戮,大开大合,看他像个婊子一样毫无羞耻之心地浪叫呻吟。

他似乎已经忘了最开始的目的,解开那人的手铐,把他拖到浴缸边的床板上压平,变成了骑在他身上的姿势。

手里的枪有些碍事,被他随手扔在一边。

David双腿大开,仰面躺在床上吐着舌头喘息,脖子扬出一个任人宰割的曲线,看起来像只垂死的放荡天鹅。

杜厚生凝视着那张脸,恶狠狠地再度撞了进去。

那里面已经十分湿软,像被揉到烂熟的水果,马上就要化成肉泥,流出甜蜜而又恶毒的汁液。

杜厚生一手扣住他的腰肢,一手扼着他的喉结,低低喘息着,眼神像只进攻中的猛兽,他的架势让人看了害怕,每一下都顶得极深极重,好像要把自己全部锲到那人的血肉里,将他止不住的咳嗽和抽泣撞成断断续续的碎片。

空气中充斥着两个人的喘息和体液的味道,手里的身躯渐渐湿滑得有些握不住,像刚从母体里脱出的沾满羊水的胚胎,响亮的水声混合着男人的喘息与哭泣,像王水溶蚀着坚硬的金属,蒸发着他的理智——那些钢铁般冷硬的律条都变得苍白无力——只有疯狂的,背德的,属于共犯的狂欢,在欲火中熊熊燃烧。

身体的快感已快到达顶点,他却还不想结束。黑暗而压抑的欲望太过强烈,只有灭顶的性爱能将它浇灭,彼此消解。
他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,加快了抽插的速度,一路把人从床中间撞到了床边,狭窄的床身摇摇欲坠,岌岌可危。

David在他身下泪流满面,意识不清地边叫边笑,他的精神和肉体已然被他全部主宰,极度敏感的皮肤和饥渴的血肉仿佛消融成水,在极致的满足里接近着死亡。浑浑噩噩中,他双手四处乱抓,不知怎地摸到了那把手枪,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抓起枪顶在杜厚生胸口,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。

高潮就在这一刻来临,他在他体内激烈地爆发出来,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,灵魂在地狱与天堂之间穿梭。

仿佛末世的暴雨席卷着世界,汹涌的快意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冲上头顶,卷起祸海滔天,将他们淹至没顶。

没有枪声,没有流血,只有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
从顶峰跌落的他失神地看着身上那个散发着光芒的男人。

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,对他俯下身来,极其温柔地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

“你不知道吗?我从来不带上了子弹的枪。”

***TBC***

*问题一:杜律师的子弹放在哪里了?

作者说:是的,未完待续!咳!本来就想开个一发完的拉郎文,结果写成了惊悚片,而且写了六千多字才到车轱辘,.我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。试试看能不能分上下篇写完吧。

*注1:

同态复仇原则:一种复仇习俗。在遭到外来伤害时,受害方给对方以同等的报复,以命偿命,以伤抵伤,执行同态复仇往往由受害者近亲进行。古巴比伦《汉穆拉比法典》和古罗马《十二铜表法》中均有反映。

当然,在法治社会,同态复仇是被禁止的行为,因为只有公权力才有资格惩罚犯罪者。

*注2:来自但丁《神曲》《地狱》第三篇

万圣夜—公主与恶龙

万圣夜-公主与恶龙 (又名:再去买!再去买!)

*一个万圣夜的变装小故事*

JulianX华港生的兄弟日常之恶趣味小段子(公主裙+半部车)

***

“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!”

Julian在蕾丝、细纱、荷叶边与缎带、蝴蝶结的海洋里发出马景涛的咆哮。

华港生把他的头从层层叠叠的蕾丝领口里解放出来。

“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奇怪的衣服?这是给人穿的吗?“Julian从同样缀满蕾丝边的泡泡袖里艰难伸出一条胳膊,气急败坏地问。

“安啦。“华港生气定神闲地说:“你穿的只是一条外裙,都没有紧身胸衣和内裙呢。”

Julian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,才会答应打赌输了的结果是万圣夜随便华港生给他什么穿什么。

他原以为以华港生这种缺乏想象力的直男脑袋,根本变不出什么奇怪的服饰。

于是他现在不得不与这条维多利亚时代的古董蛋糕裙搏斗。

“我才发现哥你真变态,跟这条裙子一样变态。”

“这条裙子很贵的!古董!你不是就喜欢贵的古董吗?吸气!吸气!”

华港生在他身后拉紧束腰的抽绳。

“我已经前胸贴后背了!”

“不,你没有!你胸围依然42寸!这条裙子都快爆了!”

他忍无可忍:“华港生!”

“好了好了,就收到这样吧。”

Julian双手叉腰转过身来。“我感觉我像一个移动的柠檬蛋糕。”

这是一条柠檬黄的蛋糕裙,领口是重叠的蕾丝花边,他肩膀太宽,把一个大v领撑成了一字领,掐紧的细腰上缎带蝴蝶结垂着长长的飘带,一层又一层的衬裙将裙摆撑得无比蓬松,裙身最外边一层薄纱下能看见缎面裙摆上无数的蕾丝蝴蝶。

他深深吸气,感觉呼吸被卡在了胸腹之间。

“为什么一定要我扮公主?”Julian表情痛苦地问。

“因为,”华港生星星眼满是憧憬,“我从小就盼望有一个长卷发的公主穿着水晶鞋请我跳舞。”

Julian一脸的不可置信,“你是说?还有……鞋?”

水晶鞋并不真是水晶,只是镶满了水钻,闪闪发光亮瞎了他的眼。

对,还有长卷发。金色的。

他对华港生的直男审美深感唾弃。

然后他断然拒绝了华港生得寸进尺的化妆要求,这是本神最后的尊严。

“Julian你真好看!不化妆也好看!”

华港生退后一步,看着披着长长金色卷发的假公主踩着三寸高跟鞋噔噔噔向他走来。

其间还差点扭了脚。

“跳个舞吧,少年。”

他抬起头:“你这么高我好有压迫感。”

“这么多话,再磨蹭信不信我直接压你。”

“这是什么舞?”

“探戈。”

“穿这种裙子跳探戈?”

“这么多话,再磨蹭信不我直接压你。”

“记住,跳探戈有一个秘诀:无论什么时候,男舞伴的腿,必然要设法贴住女舞伴大腿内侧。”

“怎么?贴?”

“不理解?就好像站着XX。懂了?”

“好污啊……这不对,为什么你穿着裙子跳男的舞步!“

“那么,你来试试?“

华港生试了一下,发现自己果然当不了攻。

他试着向前攻击,Julian退后,他的腿一直想要插入Julian两腿之间,无奈裙子太厚,左冲右突不得其法。

突然一脚踩住裙摆,他失去重心,往前扑倒,双手本能抱住Julian的腰。

似乎在空中被转了个身。

他被结结实实压在床上。

柔软的床垫发出嘶哑的尖鸣。

Julian骑在他身上抬头挺胸腰杆笔直,金色卷发长长发梢落在他脸上,蓬松的裙摆像一床缎面被子。

满床都是蝴蝶扑扇。

被蕾丝领子箍得紧紧的胸在他眼前波涛汹涌。

不愧是42寸的胸。华港生想。

他觉得口干舌燥,舔了舔嘴唇。腰忍不住往上耸了一下。

“别动!裙子要崩开了!”Julian一只手扶住腰往后仰着说。

他的手去Julian背后,摸到了束腰的绳结拉开。

Julian抬头大大喘了口气,俯下身来。

“我好像起反应了 。”假公主面不改色地说。

华港生伸出手在重峦叠嶂的裙摆里摸索。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蕾丝,细纱,缎面,软绸,像在海洋里寻找一条鱼。

那条鱼雄纠纠气昂昂地对着他,又//热//又//硬。

他的手陷在海洋里出不来了,像做贼一样偷眼去看Julian。

眼角余光里Julian表情平静,只淡淡说了句,“你也有反应。”

说完他啧了一声,皱着眉毛俯身下来亲他。

这个吻极尽温柔之能事,舌尖似乎带着甜味,所过之处激起一路火花。

然后突然拉开距离,眯起眼睛再睁大眼睛看着他。

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睛里倒映出一个满脸绯红的华港生,嘴唇带着水渍,眼里泛着薄雾。

假公主眉眼弯弯带着笑意,一字一顿地问:

“喜欢蛋糕裙是不?”

“喜欢长卷发是不?”

“喜欢水晶鞋是不?”

一边问,一边双手不停,华港生身上衣物件件纷飞,白皙的身体暴露出来,一如雪峰被拨开重云。

华港生脑子有些发蒙。半天反应过来心说不妙,这衰仔在记仇。

他身躯往后躲,假公主就向前爬。巨大的蕾丝裙摆在他身后波澜壮阔,气势汹汹。

那双手摸到哪里,火焰就烧到哪里。

他浑身发着汗,峰峦之间冰消雪融。

Julian长长卷发在他皮肤上扫来扫去,似春风拂过,挠得人心一阵痒似一阵。

忽然刺啦一声,他扯开了厚得像千层蛋糕的裙摆。

华港生惊叫一声:“这裙子好贵的!”

Julian不耐烦地说道:

“再去买!再去买!”

他被Julian按进了蕾丝的海洋里,然后那不带一丝脂粉气的身体压了上来。

胸口被舔得发红,再被手指碾过,才惹出一声柔软的呻吟,却又被他堵在嘴里,他咬紧他的唇,将他呻吟连着呼吸都尽数吞噬下去,他感到呼吸困难,本能地搂住贴上来的火热身体。

亲吻变成了不客气的掠夺,带着电流侵略他每一丝皮肤,他听见空气里火星砰砰炸裂的声音,一切被触碰的地方都在燃烧——那是Julian的呼吸,如日光一样炙热而滚烫,将他身体细细涂抹上情欲色彩。

每一寸,每一分,不留一丝空白。

被舌尖舔舐身体最敏感处的快感是直冲头顶的麻,刺激得他发出一声惊呼。

他只轻微挣扎了一下,就感觉自己被整个吞没,理智也随之被吞了下去。

世界变得模糊起来,华港生眯缝着眼,眼尾飞红,桃花盛开。

朦胧光线里他看见Julian被金发掩映的脸。血色从胸膛爬上他脸颊,红彤彤像天边火烧云,眉眼凌厉带着一丝狠绝,瞳孔里跳跃着金色火焰。

他抬眼看向他的的样子,简直要人命。

Julian才不是公主。他是嗜杀暴虐的恶龙。

守财奴恶龙爬在他的宝物上,现在要一口一口吃掉他。

“要吗?”恶龙眼中烈焰灼灼,喘息着问。

他不能拒绝,他的身体早已彻底融化在欲念翻腾的火海里。

他贪婪吮吸着太阳的气息,修长的手指从恶龙腰部攀援而上,抱住他宽阔结实的后背,手指下炽热身体如火燎般散发着腾腾热气,松开的束腰中间一道峡谷,两边丘陵起伏。

他的指尖带着欲望颤抖着掐紧他深深凹陷的脊沟。

雪山消融成水,发出要把一切淹没的邀请。

恶龙嗤笑,扣紧他的腰,挺身进入。
他弹起腰,眼前一阵发黑,叫声被阻在喉咙里。

恶龙闯入了他的世界,肆无忌惮地冲击着一切。身体被侵入时伴着酸胀的痛感,这疼痛又混合着焚身的情热,熊熊而起。他身体里也似藏了只贪婪的野兽,正被恶龙召唤苏醒,从骨髓深处撕咬着他的灵魂,欲望决堤而出,一溃千里。

他听到施暴者的喘息,施暴者的低语,温柔如丝绒;他听到自己的呻吟,甜腻得像正在发出勾引讯号的猫。

他在情欲里浮浮沉沉,仿佛溺水,被救上来,又再沉下去,快感像灭顶的潮水,要把他拍死,偏偏又令他甘之如饴。

迷迷糊糊中他失神地睁开眼,看见身上起伏的人,仰着头,脖颈的喉结很美。

他想要亲吻那里。

他抬起手穿过金色假发,插入Julian发间,将他拉近自己。

四目相对,他在恶龙的眼中看见湿漉漉的自己。

那眼珠像晶莹的琥珀,瞳孔中间一点黑,色泽向边缘越来越浅,最边缘是金色的光芒,像渐渐隐入迷雾的落日。

他又想吻一吻那双眼睛——他一向觉得好看的眼睛——此时带上了欲望,焕发出热烈光焰,格外好看。

他舔舐Julian喉结,听见他发出快活的呻吟。

埋在他身体里的部分温度骤然升高,快速抽动着刺激得他几乎要发出失控的尖叫。

然后他的嘴抖抖索索地向上,亲吻Julian的眼睛,再向下捕捉他的嘴唇,泄愤一般地咬住。

亲吻,交缠,舌头,犬牙,唾液,汗水,混合的体液,狂野的呼吸。

他几乎失去了意识,落入了无边火海之中,身体从里到外,都是一片火热。

像是被燃烧着火焰的箭贯穿了一万次,在每一次被贯穿中激烈地颤抖。

“我要。”他呻吟着,双腿绞紧对方精瘦的腰,恨不能将自己与他严丝合缝,寸寸熨帖。

“再来。”

恶龙低声嘶吼,带着烈焰一路狂奔,穿越丛林,冲过沟壑,大火将一切烧成灰烬。

他们像一对共同孕育在母体内的连体婴儿,赤裸而狂热地结合在一起,又像是一支并蒂双生的红莲,快感是火海中开出的妖异花朵。在耀眼的极光中,他们不分彼此,同时被包裹和被贯穿着,颤栗着哭泣,咆哮着冲刺。他紧紧抱住身上的恶龙,安抚他的逆鳞,恶龙张开翅膀,将他带上高空,穿越漫天星河。

烟花在他们身边朵朵绽放,然后落下。

所有的星星同时落下来。

落在明与暗,生与死,过去与未来之间。

***

*注:“再去买”的梗来自电影《黑金》

*裙子款式大概如下

 

 

 

生日快乐(Julianx华港生)

*生日快乐*

 Julianx华港生(厨房play+蛋糕play)

***
华港生:“想好好做顿饭真的很难啊!尤其是你旁边有一个弟弟的时候!”

港生在料理台上切水果。涂过奶油的蛋糕胚在料理台上,Julian的眼光在他身上晃来晃去,盯得他心慌意乱,水果刀不禁抖了一下,突然间一痛,低头看见手指上渗出血来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,Julian已经抓住了他手指,含在嘴里。
他柔软舌尖轻舔去指尖上的血珠,减轻了痛楚,又带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。
舔着舔着,感觉有些不对。
港生:“我受伤的是食指,你为什么每个手指都舔来舔去?”
“你手真好看。”
“…….”
“你穿围裙看起来胸也大,屁股还翘。”
他嘴里着有的没的,只顾说些轻佻之语,听得港生脸上绷不住。
忍无可忍无须再忍,正要抽回自己手指,Julian将嘴凑过来飞速在他嘴唇亲了一下。
一张粉脸又涨得通红。

“话说哥哥,你刚刚为什么切小番茄会切到手,你在想什么?”少年仰着脸一脸天真问道。
“在想你的事。”请神容易送神难,这个小混蛋已经赖上他大半年。
“怎么想?”小混蛋的手不知不觉搭上他后腰,轻柔却又十分暧昧地沿着腰线来回摩挲……
“就是…这样…那样….”他沉浸在荒唐的记忆里……:“你!怎么把我衣服脱了!”
“你做饭太慢,我已经饿了。”少年的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我要……”
明明还带着点奶气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魅惑起来,“先吃点别的。”
港生猝不及防地被Julian压在台子上,动弹不得。

Julian已将他围裙和里面的T恤一起从头上脱去,又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,与他上身贴在一起,肌肤相贴的火热感觉令他浑身都起了一阵战栗。
少年整个人覆盖在他身上,就着这个姿势便去含他胸前,港生的胸白白软软,没有什么肌肉,却是十分敏感,Julian才咬住,就感觉他腰弹起来,胸往上挺得更高了。
“啧,哥哥很喜欢这样啊?”
Julian一边箍着他的腰不放,一边拿起一颗樱桃番茄,放在港生胸口 。
乳尖被小番茄凉凉的表皮一激,立刻硬了起来,他将番茄含在牙齿间,轻轻咬破表皮,红色的汁液流出来,雪白的前胸沾染得一片殷红。
然后便伸了舌尖,来回舔舐他胸前红色,港生轻喘着,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口。

Julian手掌从腰部游移上来,把他前胸的柔嫩握住,双手揉捏着他胸前软肉,舌头打着转,含住他乳尖吮吸舔咬,酥酥麻麻的感觉通电一样在身体里窜,突然他锋利的牙齿不小心蹭过那一点,港生“啊”一声惊呼,挺起上身,却被他压住了起不了身,只能难耐地扭着身体,像一条砧板上的鱼。

胸前的红色汁液是被他全部舔舐干净了,皮肤却变成了樱红色,乳尖红红地挺立着,胸口也布满了斑斑驳驳的红印。
Julian继续从胸前舔到腹部,舔得他身体一片绯红。
港生迷迷糊糊想起什么:“那个,蛋糕……”
“哥哥是想让我吃蛋糕吗?”

Julian嘴唇并没有离开他身体,一只手伸到边上摸到了蛋糕盘子,另一只手将他长裤与内裤往下拉扯。
“既然穿了围裙,就不要再穿别的了,”少年的声音带着些不耐,“脱起来麻烦。”
港生面颊发烫:“我不要……”
“哥哥嘴上说不要,身体可是很诚实呢。”一声轻笑, Julian温热的手掌已经伸到他两腿之间,握住了早已挺立起来的硬物。
他手指灵活地套弄着,每一个敏感点都被拿捏在指尖,以不大不小的力道刺激着,迅速席卷身体的强烈快感令港生失去了挣扎的意识,他拼命向后仰着脖子,在混乱的喘息中被Julian的手指引向欲望的深渊。

“哥哥喜欢这样吗?”沙沙气声在他耳边。
被揉捏得红红的乳尖有些发热肿胀,Julian用修长的手指揩了一大块奶油,涂抹在港生的前胸和腹部,他被那凉意一激,瑟瑟地把胸缩了回去,乳尖热辣辣的感觉倒是减轻了许多。
滑腻奶油在港生的胸口涂满,小小的乳尖也淹没在厚厚的奶油中——也不知是奶油还是他的胸更白更滑——Julian似乎不太满意这个作品,用舌头一点点舔掉顶端的奶油,露出那像车厘子一般的艳红之色。
红艳艳的乳尖点缀在白花花奶油的中间,就像是一块蛋糕上最亮眼的樱桃,鲜艳得的让人血脉贲张。
Julian调皮地用舌尖轻轻点一下他的左边乳尖,又在另一点上面点一下,那触感像果冻一般嫩滑Q弹,吸引着他的舌头,纠缠着它发出淫靡的声音。

港生每被他舔一下,下面鲜活的硬物就弹跳一下,啪啪地拍打着他小腹,兴奋地渗出透明的粘液。
他被自己身体的反应臊得没眼看:“你能不能先,管一下下面,有点,凉。”
“哥哥我的嘴暖。”Julian抬头舔着自己的嘴唇看向他,水光之中有红肉翻浪。
他低头下去,用舌尖舔了一丝腹部的奶油,然后一路向下,用舌尖把奶油涂上他已经昂扬发红的顶端。
温热柔滑的舌尖像一条蛇一样灵活,将微凉的奶油一点点涂遍。
Julian半跪下来,用嘴包裹住那块心尖肉。
涂满了奶油的柱身被他整个含进嘴里,湿热的口腔让还有些凉的前端一下热了起来,甜蜜的味道将它完全包裹。
他又抬起眼看着哥哥,脸被顶得有些绯红,本来澄澈明净的眼中写满了挑逗。

两只手轻轻抹开港生胸口的奶油,浓稠的奶油让港生的胸口更柔软膏腴,融化的奶油又让按摩变的更加顺滑,他用舌头和嘴唇交替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,随着那舌尖忽快忽慢的节奏,港生觉得浑身都每个毛孔都打开了,痒酥酥像是无数只蚂蚁在爬,下身又舒服,又涨得难受。上下两处的弱点都被掌握,把玩、蹂躏着,身体像抽筋一样激烈地颤抖,脚尖立起来又放下,绷紧又放松,嘴里倒抽着凉气,呼吸也断断续续:

“哎,这里,那里……不要……啊……扑街……”
这浪荡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脸红,他张嘴咬住大拇指指节,想堵住喉咙里模模糊糊的哽咽呻吟声。

忽然觉臀缝冰凉湿滑,似乎被涂抹上了什么,很快私密之处就被这种凉凉的湿润感涂满。
Julian吐出他变大得有些撑下巴的东西,抬起他两条腿,拽掉卡在他脚腕上的裤子,把他的腿掰成诱人的M形姿势。
港生有些害羞,大腿内侧丰腴的肉颤抖着,看起来可口极了——这种羞赧的情景比大胆狂放的热情更让人痴迷——就在港生试图并住腿的时候,Julian忽然霸道地把它掰开,张开的角度反而更大了。
他把港生的腰往外拉出来一点,这个姿势让他臀丘中羞涩紧缩的蜜口一览无遗。
港生挣扎着想坐起来,却被一把按住,“哥我要吃蛋糕了哦。”

Julian端过台面上的蛋糕,一把翻过来整个扣在港生的下身。
港生先是发懵,反应过来对着julian后脑勺就是一巴掌,“扑街!”
“怎么吃不是吃,这样吃我更开心嘛。”
小兔崽子撒起娇来真是不分场合,仗着自己小,为所欲为。
蛋糕糊的港生整个下半身一片狼籍,Julian埋了头下去,舌尖偏要在臀缝隙里勾一点奶油,又假装看不清楚,当臀肉是蛋糕贴上去张口便咬。
他连舔带咬,舌尖舔着港生的入口,只将那一处的奶油舔得干干净净。那个小口被包在一片白腻的奶油之中,粉嫩而又润滑,微微瑟缩着,充满了邀请的诱惑。
舌头再顺着柱身下往他顶上舔,将皮肤上柔腻的奶油一点点卷进嘴里,鲜红的舌尖像蛇的信子一样吞吞吐吐。

“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蛋糕。”Julian恬不知耻地对港生感叹。

港生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一种半溶解的状态,这感觉简直要了他的命——像是抽取去了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——他瘫软在台面上,只剩下喘气的份。
他仍有丝丝羞耻感,却无力也不想反抗,他早已经变成一滩融化的奶油。

“哥,我要开始点蜡烛咯。”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。
港生只得闭了眼,不去理他。
“我今年16岁,要插16根蜡烛,我的一根指头就算一根蜡烛。“

港生心里除了“扑街”没有其他词汇了。

这小坏蛋说罢,伸出食指粘了奶油在小口轻轻揉按,港生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,半是期待半是畏缩。
Julian玩味地看着他,手指磨蹭着,慢慢往里推:“这个蛋糕在吸我的手。”
港生听了羞耻地往后回缩了一下。
“还夹我。”Julian笑的不太善良。要是还有力气,他一定会扇这小混蛋。

“不知羞耻”四个大字从脑海中闪过,可他来不及开口抗议,他的身体已完全无法抗拒入侵者的造访,甚至背叛了主人的意愿,颤栗而又欢欣地含住了那根沾满奶油的手指。
小坏蛋嘴里说着让港生脸红心跳的话,指腹磨蹭着细致充血的软肉,寻找让他快乐的那一点。
港生突然发出一声惊叫——Julian摸到了一个微微的凸起——温软柔顺的肠壁突然剧烈收缩起来。
他眼角顿时溢出了眼泪,身体却心甘情愿地享受着那一层层推高的快感,被抛向汹涌的浪尖。

“第二根。“Julian又加了一根蜡烛。手指继续耐心地动作,不断刺激着他。
港生听得全身绯红,他被陌生的快感刺激得失了神,只能撑住桌面扭动着身体发出呵,嗯,唔唔的呻吟,白色的奶油混合着汁液挤出来,随着手指的转动发出水声。
“第三根。”Julian手指一根一根地加入,始终在那一点上按摩着,“啊,十六根不知要插多久呢?”<br />
港生已被他逗弄得万分难耐,又觉得难堪:“别……别闹,你哪里来的……十六根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太过强烈的刺激让他里面也不由自主地收缩着,似不舍他离开一般地裹紧他,缠住他,渴望着更多被他侵犯进入的感觉。
“哥,你真的好着急啊。”Julian的声音听起来天真可爱,掩盖着小恶魔的得意。
“恩,那我就勉强过3岁的生日吧。”Julian羞臊着港生,抽出手指,把自己早已挺立的火热怼了进去。
港生发出一声沙哑的呼叫,喉咙哽咽着,带出一丝哭腔。
“完了哥哥,你和未成年人发生了实质性关系。”Julian假装吃惊地说,声音脆生生的,充满了孩子气,“我才三岁,你要判几年呢?”
说着便挺着腰去撞他刚刚发现的敏感点,港生“啊——”了一声,实在是忍不了他:“话这么多。”
“那我认真干活咯。”Julian说完便埋头苦干。
这小混蛋一上来就冲得得又狠又快,只撞的他眼前发黑,他挺着柔韧的腰肢,用使人无法承受的速度迅速抽插着,要不是有身后的墙壁挡着,港生肯定会被他撞出去。
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技巧,每一次都深入浅出着意攻击着他体内最为敏感的那一点,从身体深处传来阵阵撩人的极致快意让他接近昏眩,他仰着头,张着嘴闭着眼,头在墙上磨来磨去,感受着身体内部动人的轻颤,喉咙里压抑的呻吟声中充满了撒娇味十足的甜腻。

“哥哥,你舒不舒服啊?”小坏蛋嘴里还不闲着。
“唔唔….嗯嗯….啊….“
“哥你怎么不说话呀。”
“我……是个……蛋糕,不……不会说……啊……说话……啊……“他有些赌气地回答,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。
“我成年了哦,我要当哥哥的男人。”Julian握住他双腿的膝弯冲刺着,半是发狠半是动情地说。
“说,我是不是个男人,我有没有让你爽。”还有些稚嫩的清冽少年音听的他心颤,却已经说不出一个字。随着他越来越猛的冲击,港生的呻吟很快变了调,高亢得近乎喊叫。他在少年身下不可自控地抽搐痉挛着,在高潮的边缘失去意识
他身体原本节律性的收缩突然变成猛烈的紧缩,咬得Julian也发出了有些嘶哑的喘息——啊,快要到了,不够,还不够,他还没尝够呢,他的宝贝哥哥,怎么要都要不够,他不想停,还不能停……

——滴滴,到站请下车~

***

今天是面面生日,祝面宝宝生日快乐~

宝宝要长大啦!生日快乐 ! ???

***

蛋糕好吃吗?

***

此文是我和 @郑达乾  在线聊出来的。为在线发C系列。

 

我们双修吧(cos血魔x宁丹)

人物:Julianx华港生(cosplay :血魔x宁丹)

*提示:这是篇角色扮演文,气质中二,风格混乱(有部分戏仿金瓶梅)不喜勿喷,点叉即可*

***

“我们双修吧!”血魔道。
宁丹:“不!”
血魔:“从来没有人试过拒绝我! ”
……
宁丹:“可是,小生不会武功啊。”
血魔:“所以才要双修!我把我的内丹传输给你,你便可拥有一日千里的修为。”
宁丹:“那……公子,双修痛不痛?小生……很怕疼的。”
血魔修长手指抚上他莹白面庞,“怎会?我很温柔的。”

迷迷糊糊间,衣裳滑落。

宁丹:“那是什么?好可怕!”

血魔:“那个叫青龙。”

宁丹:“它……它它怎么变大了?”

血魔:“这个便是采阳补阳之术。你看,我要把我的青龙,与你相接,我们血脉相连,然后我向你输送内丹。”

宁丹:“从哪里相接啊?小生还是不懂。”

血魔:“我教你啊。”

低下头去,吮舔挑弄,咂咂有声。

宁丹:“公子你饿了吗,我没有奶水的,你别吸……啊……咬也没有啊。”

血魔:“我要给你打上我的烙印,天地邪灵就不会近身。”

宁丹:“为什么全身都要打?”

血魔:“这样才比较安全!”

埋首在他身上流连忘返。

宁丹:“公子,那里……脏,小生没有,洗澡.”

血魔抬起头,血红的双眼中泛出微光:“你可是在暗示想与我同浴么?”

二人同浴兰汤,满池玫瑰。

宁丹:“这个公子好生奇怪,为什么双修搞得这么gay里gay气。”

他白皙如牛乳的身体泡在温热水中,幼滑圆润的肩头也沾上了玫瑰花瓣,嫣红欲滴,异常可爱。

血魔双手轻抚上他背脊,只觉得温软滑腻,当真是暖玉生香抱满怀。

俯身贴住了他,牙齿轻轻含住他白玉一般的耳垂,小心舔咬,潮热气息轻拂耳畔,顿时宁丹从耳尖到脸颊都泛出红霞之色,身子也酥了半边。

血魔将他抱在怀里,感受他丰盈肉体——这身体白腻光滑,丰腴肥美,直教人隐隐涌起施虐的欲望——他有些锋利的指尖划过猎物如玉肌肤,一道道殷红划痕伴随着欲望的痒痛滋生。

水声缓缓流淌,宁丹身体在水里漂浮了起来。

水波中雪白肌肤已经布满欲望的红痕,血魔抓住他肩膀把他抱到自己身上,让他的双腿盘在腰间。

“张开嘴,我渡你些真气,一会你才不会难受”。血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绯红脸颊,以邪魅般的沙沙声音施以诱骗。

宁丹不疑有他,朱唇微启,红润的舌头在晶亮齿间流转,血魔一口含住他下唇,戏耍他的舌头,他与他舌尖相接,纠缠不休,似乎真有真气缓缓渡入,热腾腾地在心内如同小鹿突突乱撞,春情萌动,顿时眼神迷离起来。

他浑身燥热难挡,双手圈在血魔伟岸结实的后背上开始抚摸,越摸越觉得心热越觉得饥渴,白皙的身子不要了全往他身上拱。

两条腿也不自知地缠紧了血魔精瘦腰肢,圈住他身体,下身好似剥了皮的白笋,挺翘着与那抵在他柔软腹部的青龙互相厮磨,兴不可遏。

血魔道:“公子可是觉得可以开始双修了?”

宁丹:“小生不知道……嗯,小生……只是想好受一些。“

血魔:“公子感觉如何?“

宁丹:“……我热得难受,公子帮帮我。“

血魔将青龙抵在那处,却不肯进入,只在边缘轻轻磨蹭试探。

宁丹在他臂弯中轻轻摇晃,眼里尽是天真烂漫的雄雄欲望,却被他这般吊着,急得仰身迎送,口中不住声呻唤。

宁丹:“公子,这样磨虽然舒爽了,但能不能用你的宝杵进来,止止热。”

血魔:“可以给你,你要叫三声好哥哥。“

(宁丹突然变脸)

*

港生:“你反了天了,陪你玩cos,你还得寸进尺了。”

julian:“哥我错了,叫三声好弟弟就行。”

*

(切回血魔状态)

*

血魔:“叫我好弟弟,弟弟就进来。”

宁丹连叫几声好弟弟,血魔长身直立,归剑入鞘,顶得他发出短促的尖叫。

血魔:“再叫。”

宁丹:“好弟弟….啊….那里…难受”他只觉得那龙身似乎暴怒起来,足足大了一倍,血魔垂首只顾抽送,出入之势越来越猛,热浪在两个人交合的地方被挤压出来,泛起层层波澜。

但见宁丹星眼朦胧,急喘不已,双手勾住血魔脖颈,后仰着头,身体将将要被撞出水面,又被血魔抓回来,咬住他口唇,与他口中渡水。

这血魔一时兴起,就是三四百回,宁丹声音被颠簸得断续不成句,只顾咿咿呀呀的叫着要死了,要死了,不能了。

血魔两只手圈紧了他,俯仰之间没棱露脑,浅抽深送,往来逗留不已。只听得水声阵阵,他仰身望前一送,竟至其中深极处,有如含苞花蕊,洞天之中又别有洞天,那吸人魂魄的软肉挤压着他楔在体内的伟物,顿觉畅美不可言说。

宁丹此时啊啊连声,四肢在水中无力蹬踏,腰肢酸软欲断,胸前又被那登徒子埋头吮咬,咂的前胸鼓涨,好生难消。

他身体无所傍依,只能紧紧贴住那火热身躯,两人相接之处湿热黏腻,在水底发出沉闷水声,快意如同水波一波接着一波,一股痒意只钻到骨髓里去。

“好弟弟,我受不住了…莫顶了…. ”

“好弟弟…….亲弟弟……求求你……饶了我罢。”

“好哥哥,你要怎地?说与我听。”

宁丹双颊绯红似要情颠采莲,心头野火烧得一阵紧似一阵。

“我要….我要”他不懂怎么表达“高潮”,只能牢牢勾住血魔肩膀,夹紧双股,口内呻吟之声不绝于耳,如胶似漆,百般难述。

血魔听得性起,愈觉销魂,两手兜其股,极力迎送,每次堪堪都到灵犀一点,美爱无加,直弄得他心神荡漾,如痴如醉,血魔情极难耐,低声求他叫唤,宁丹亦应声承欢,口呼亲弟弟不绝,这一番爱极情浓,不胜欢娱,瞬时间登临极乐。

“飞了”两个字抽噎在他喉咙口,説的含含糊糊,亦不能表达他此刻如升仙境的极致感受之万一。

宁丹全身酥软,将头抵在他肩头,血魔乘兴把他柔软身体仰卧在浴板之上,执其双足,跨而提之,又奋力挺送数十个来回,直顶得他浑身颤得雨打花枝一般,口中一叠连声:“要死了,要死了……亲弟弟,爱弟弟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宁丹连连丢了几回,最后已是出无可出。

血魔又把他的双腿勾在臂弯抱起来站着继续顶弄,他只得勾紧他肩膀,靠着一点支撑维持着挂在他身上,他进入的太深,动作又生猛,宁丹已经高潮多次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番狂风暴雨,他双眼失神地承受,身体一抽一抽,泪珠吧嗒吧嗒落下来。

见他哭得抽抽嗒嗒,梨花带雨一般,血魔便俯身下去用舌尖舔他眼睛,身下的动作却并未有所收敛。

“你不舒服吗”血魔爱怜地说。

“舒服..刚刚那个地方好舒服…多一点…啊…”

他此时身体格外敏感,欲望反倒愈发高涨起来,抛却了羞涩,开始忠于自己本能,求着血魔多些疼惜。

两个人身体还连在一处,血魔抱着他往岸上走去,随着行走,他那龙身便在宁丹的体内摩擦,走一步他便喘一声,一路气喘吁吁。

血魔将他放在池边软榻之上,手掌托住膝窝,将他双腿架起到肩膀上——这样的姿势可以更为深入——急切而凶狠地开始最后冲刺,太过强烈的刺激让他哭叫起来。

“再快点,我要。”他躺在垫子上一边哭泣,一边索求。

血魔的速度越来越快,两人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,当真是千般旖旎,万种风情。

宁丹此时已是目瞑声息,嗓音嘶哑,被蹂躏得红肿湿软的内里毫无抗拒地承受,却又在在它顶进深处时瑟瑟颤栗,柔顺之极,又贪婪之极地将它咬紧,一任其莺恣蝶采,未肯即休。

胡天胡地之间,只听得血魔一声低喝,滚烫的真气和热液悉数射入宁丹体内,随着那“内丹”在体内聚结,一股热气直透丹田,心中翕翕然,他痉挛绞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,颤栗着射出稀薄体液。

那真气和热液足足灌注了四分钟,宁丹的肚子被撑了起来。

血魔从他身体内缓缓退出,宁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,身体便如同那熟透揉烂的浆果,渗出甜美的汁液来。暖暖余韵潮水般将他淹没,令他昏昏欲睡。

正是:快美终宵乐,春色满兰房。

*

“我其实是骗你的,刚刚我的婴元也注入了你的体内,你要帮我生一个孩子而且在怀孕期间还要用我的精血浇灌,你逃不了”

港生:“死衰仔胡说八道什么,谁爱生谁生。”

julian:“好哥哥,给我生一个吧。“

港生:“扑街!“

*

朝花夕拾|番外|月光光,食糖糖

朝花夕拾|番外|月光光,食糖糖【中秋】

 

“你确定这里真没人找得到吗?”Julian微微喘息着小声问道。

“我确定。“华港生笃定地回答,他扶着Julian的胳膊大口喘气。

两个人开始跑得急,又边跑边笑,骤然停下来,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。

这是一个小小的阁楼,朴素而干净,朝北有着一个斜开的老虎窗,床上铺着格子床单,他们在床上坐下来。

“这是我之前租的地方。”华港生边说边摘下帽衫的兜帽,头发乱糟糟地露出来。

窗外偶尔响起烟花绽放的声音,呼啸着升空,在空中炸裂开来,天空忽亮忽暗,变幻着七彩的光芒。

远处传来孩童的歌声:“月光光,照地堂……”

“对了,今天过节呢。”
Julian说完,伸手在身后裤兜里摸了一会,摊开手掌伸到他眼前,掌心有两个棒棒糖。
“选一个。草莓味还是樱桃味。”
“哪来的?”
“酒吧偷的。”
”偷……”华港生几乎为之气结,“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?还要偷棒棒糖?”
最关键的是,打完架被一群人追着跑,他居然还有心情偷糖。
“哼。”Julian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。“我还不是为了你。”
港生白了他一眼:“衰仔,你自己喜欢惹事,不要拉上我。”
Julian从他的话里听出宠溺的味道,便腆着脸凑上来,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肩膊上。
“我以后听你的话,不惹事。”

他坐在床上晃着两条长腿,剥开糖纸,嘴里含住棒棒糖,鼓着腮帮:“这个糖,一半草莓味,一半香草味。”

“你那颗呢?”

华港生尝了尝:“一半樱桃味,一半巧克力。”

少年嘴里鼓起的部分一会换到左边,一会换到右边,又从嘴里吐出来,他伸出粉嫩舌尖,一下一下舔着手里的棒棒糖,灵活柔软的舌绕着那粉红色的圆球打着转,在卷回去的时候舌尖扫过下唇,像蛇的信子一样舔去唇边溢出的嫣红色糖浆,看得他喉头一紧,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。

Julian最后把糖塞进嘴里,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,然后伸出舌头给他看:“原来里面有白色香草夹心。”

一边说,一边把手指伸到他面前,指尖有草莓和香草的甜味,那带着奶味的甜香,在他鼻尖萦绕不去。

心里面砰砰砰一阵跳,就像窗外四处飞窜的烟花一样,乱得没有章法。

“有人说,月圆之夜妖精都会出来作祟。”他随口编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,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在指尖转动。

“是吗?什么样的妖精?”少年一脸认真地凑过来问。

“是,会蛊惑人心,吸人精髓的妖精。”他心不在焉地信口胡诌。见鬼,你在美国跟人说话都是离得这么近的吗?

Julian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腹诽,不但离他近得只有一张纸的距离,还伸出一只胳膊无比自然地圈住了华港生,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他肩上跳动。然后看他似乎走了神,手指便倏忽绕过脖颈,在他一边脸上掐了一把,嗤地一笑:“我捏到你酒窝了!”

“又来!”华港生想甩开他胳膊,他却圈住了他不放,嘴里呼出的气轻轻落在他后颈,发出得手的窃笑,像一只偷到腥的小猫。

落在颈后的气息带着熟悉的甜蜜和热烈,紧紧贴附着他,甚至透过皮肤渗入了他身体,他感觉血液流动的速度快了一倍,心跳得愈发剧烈起来。

无比艰难地掰开了少年的肩膊,却正好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。

“樱桃味的好吃吗?“Julian低声问,清澈的少年音里有一丝沙哑。

“好……”一个“吃”还没说出口,少年的嘴唇突然贴上来,舌尖在他唇上轻轻扫了一圈,然后又退回去。

“真甜。”

阁楼上的老式冷气机似乎不太起作用,九月闷热天气里,无法停止出汗,Julian白色衬衫已经湿透,蝉翼一般贴在身上,蜜色肌肤若隐若现。

空间逼仄,他身上散发出清新而又炽热的气息,丝丝缕缕蔓延开来,像融化了的薄荷糖,却又混入了一丝火药味,烧灼着空气,推升着温度,在少年无意识的喘息声中,那气息越来越浓烈,在阁楼里弥漫起惑人心神的雾气。

眼前所见一切都仿佛笼上了朦胧的柔光,宛若梦境。

华港生甩了甩头——似乎这样就能甩掉所有杂念——他伸出手去,轻轻替他拔开额前汗湿的碎发,露出明亮的额头。

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,瞳孔里闪着灼热的光,犹如一只丛林深处的小野兽。

“哥,我好热。”他声音潮湿,仿佛浸透了水。

指尖触到他额头,额上的汗珠凉如朝露,泠泠露水下皮肤滚烫。

他像一轮正在燃烧的月亮。

“这个糖,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”

“我不知道,“Julian眼中波光粼粼,满天的星星在他眼里荡漾,“我好难受。”

“哥,你帮帮我。”

窗外闪烁的焰火照着他脸颊,泛出滟滟光色,令他心慌意乱。

还没想好怎么回答,那火烫的嘴唇已经咬了上来。

Julian的嘴唇像记忆中一样柔软而湿润,执着而狂热,唇上带着甜味,但吻上来的力度却凶狠而生猛,近似于啃咬,毫无技巧可言。

这是十七岁的Julian。

比起七年后那个精于撩拨和调情的Julian,他几乎一无所知。

他迟疑了一下,终于伸出手,托住Julian的头,手指轻柔地插入他浓密的头发里。

然后他抬起头,将Julian的下唇含进嘴里,舌尖温柔地探入他口中,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他的上颚,再与他舌尖缠绕,一点一点抚慰他不平稳的呼吸。

草莓味和樱桃味纠缠在一起,交织出甜腻的水声。

Julian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有些模糊而绵软的的呻吟,像一只得到安抚的小猫。

高温并没有因此而缓解,他们肌肤相贴,耳鬓厮磨,随着窗外噼噼啪啪爆裂的烟花,室内空气中似乎也炸出一星一星的火花,燃烧着所有的氧气,令人渐渐呼吸困难。

胶着的唇舌分离开来,Julian仰起头,难耐地喘息,漂亮的喉结在细长的脖子上滚动着,嘴里含糊不清地撒着娇:

“哥,你摸一摸我。”

他一只手拉住着港生的手指忙乱地往下探,抚上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。

他感到手心接触的地方涨得发硬,温度也热得有些烫手,身形不禁僵了一下。

“Julian我们出去吧,好不好?这里面……太……太热了……”

“可是,我好难受啊……哥。”

Julian将头埋在他肩上,毛茸茸的脑袋像一只猫一样在他颈窝蹭着,发烫的身体微微颤抖,沉重的呼吸里带着火一般的热度,落在他皮肤上,烫得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。

那小野兽一般尖利的牙齿轻轻摩擦着他颈部,他感觉有点疼,又有点痒,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
Julian像只第一次看见这世界的幼兽,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欲,这近乎赤裸的天真情态却令他内心丢盔弃甲。

是因为不忍心,还是着了迷?

他说不清。他大概是被这月圆之夜的妖精蛊惑了。

“我,我帮你。”

拉链拉下的细小声音在夜里清晰无比,他将有些凉的手指探进去,握住了那坚硬而炙热的部分,热与冷的碰撞让Julian急喘出声。

他轻柔地抚弄着他,感觉那火热在自己指间勃勃跳动着,薄薄的体液沁出来,如蜂蜜般粘腻。

“哥……哥,我好欢喜。”少年嘴里喃喃着,呼吸越来越急促,身躯也随之战栗——年轻的身体,坦率而易于取悦。

手指解开衬衫扣子,他将头埋在少年胸前,沿着锁骨,胸膛,腰腹,一直往下,舌尖在紧绷的皮肤上蹭出一串火花。

嘴里还带着樱桃棒棒糖的味道,他轻轻亲吻那有着浅浅樱桃色的顶端,熟悉而久违的气息带着诱人的芬芳,让他一阵晕眩,不由自主地想要埋首在那甜美的气息里。

少年细碎的喘息声断断续续,也像糖果一样甜。

他回忆着他曾经带给自己的感受,带着甜味的舌尖缠上去,环绕着他慢慢地打转,将甜蜜的味道一点一点涂抹上去。

Julian发出满足的叹息,声音里带着少年有些慵懒的尾音,像一只小小的爪子搔在他心上,痒痒的,令他心里也涌起难以言喻的满足。

但接下来,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大得令他有些……面红耳赤。

“Julian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,想提醒他轻声一点。

“嗯?哥?”Julian迷迷糊糊应了一声,眉尖微微蹙起来。

他的确是个孩子,毫不掩饰他的爱意,也毫不掩饰他的欲望,他感到快活,便发出让全世界都听得见的声音。

那声音赤裸得令他脸红,却也让他怜惜。

内心忽然生出一丝一丝的疼来。有什么关系呢?只要他欢喜就好。他愿意,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。

他不再做声,一心一意地取悦他,温暖湿润的口腔将他完全包裹起来,带着无限的温柔与爱,缓慢地吮吸,细致地爱抚,他愿意让他沉湎,放浪,予取予求,为所欲为,他要送他到狂喜的浪尖,沉醉在无休无止的高潮里,让他从身体到灵魂都感受那仿佛爆炸般的快感——就像他曾经为他做的那样。

他眼睛里有着比月色更温柔的光辉,那光辉是他。

窗外烟花依然在一朵一朵绽放,落下漫天星芒。

月光扫过Julian熟睡的脸,他微微皱起的眉心,蝴蝶翅膀般颤动的睫毛。他肌肤与嘴唇泛出晶莹的光,在月色下那样美。

如同一个婴孩,从未受到尘世半点污染。

他静静地看着他,心中一痛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
值得,怎么不值得,什么都值得,再辛苦都值得。

朝花夕拾|番外|月光光,食糖糖

***END***

“樱桃味的棒棒糖好吃吗?”

暮雪集-圆月(中秋贺文)

叶西(囚禁x脐橙)

***

八月的风中有桂花香气。银盘似的月亮刚刚升起,剪开一天云彩。白云城寂静无声。

夜风中传来清晰而空荡的脚步声。

这是一条幽深长廊,两边是一扇一扇半掩的门扉,透出昏暗烛光,像是一双一双窥视的眼睛。

他手里举着一盏灯,穿过那些忽明忽暗的眼睛,一直走向长廊深处。

长廊尽头,一扇上了锁的门前,灯光在锁链上闪烁跳跃,似乎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
“月圆之夜,紫禁之巅”。

他喃喃低语,手指落在锁上。

幽暗烛光将房中一切抹上迷离色彩,铜香炉中弥漫出淡淡白雾。
层层叠叠的帐幔后,一面圆形的白色玉璧,放出幽幽清辉。
玉璧中心,那个人四肢上缠绕着银色锁链,像一个受难的神祇,被囚在圆月之中。莹白色光芒像是从他身后晕开来的一袭月华,将他笼在其中,似幻似真。

西门吹雪。依然一尘不染,白衣胜雪。他高傲的头低垂着,一截后颈肌肤露在衣领外,在朦胧的月晕里,泛着微光。
有一部分头发落下来,遮住了半边脸颊,他的眼睛在垂散的发丝后若隐若现,睫毛长长地垂着,像蝴蝶的翅膀。

他痴痴看了好一会,才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中的灯和剑。那个人,即使毫无知觉,冷得像没有生命的雕像,依然能令他心神荡漾,像微风吹过湖面,水波起伏,绵延不绝。

他轻叹一口气,伸出手托起他的下颌,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紧闭的嘴唇。

西门吹雪像是突然醒了过来,他蓦地睁开眼,正对上面前那人幽深莫测的眼神。

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泛着潋滟的水色,似乎有一点迷茫。
“叶…孤…城?”
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, 他微微挑眉,垂眼看着停留在自己唇上的手指,露出一种懒洋洋而又不耐烦的神情,像一只被扰了清梦的猫。

“你是来放我走的吗?”
“放你走?为什么?”
“明天就是月圆之夜,你不放我走,是怕输给我?”
叶孤城忽然笑了,他苍白的脸上泛出奇异的红晕,眼睛亮得惊人,如同暗夜中的寒星。

他的手从西门吹雪唇上滑了下去,掠过喉结,脖颈,锁骨,然后直探入他胸前衣襟,顺着他的肌肉线条轻轻抚摸。
布料下的皮肤光滑细腻,像一匹上好的丝绸,他的肌肉紧实坚韧,富有弹性。
另一只手将他眼前垂发轻轻挽起,长长的手指鱼一样灵活地出没于手中的乌发,柔韧发丝在指间缠绕。
他的嘴凑近了他耳边,低声道: “别激我,没用的。”

西门吹雪挑着眉稍,浅金色的瞳孔半眯着,透出冷冽的光。
却在叶孤城含住他耳垂时,睫毛上下交叠,轻微地颤动了一下。
这个吻富有技巧而且目的明确,舌尖轻轻地扫过他的耳廓,带着潮湿的热气慢慢向里探索,被他扫过的每一寸肌肤都似乎噼噼啪啪爆出火星,燃起火苗,热意在体内悄然升腾,西门吹雪冰冷的身体微微地发起抖来。

舌尖顺着耳根慢慢下滑,停留在敏感的喉结位置,他用舌头与牙齿细细吮咬,西门吹雪有些难耐地仰起头,缓慢地阖上了眼皮。

叶孤城从他颈窝里抬起眼来,看着他脖颈美妙的曲线,又忍不住沿着那曲线攀缘而上,滑腻滚烫的舌一路烧灼过他皮肤,覆盖上他嘴唇,小心地探入,寻到他柔软的舌头,纠缠搅动。

西门吹雪呼吸窒了一窒。

叶孤城整个人压了上来,按住他的双手,与他十指相扣,将所有情绪都揉在一个无声的吻里。

屋内温度渐渐升高,他继续一寸一寸舔过他皮肤,将他身上独有的清冷气息吸入口鼻,像一只循着猎物气味的狼,来到他胸前,用力吮咬起来。

西门吹雪挺了挺腰,从齿缝中挤出一句:“你怕输……”后面的话语变成了嘶嘶的抽气。

他胸前最敏感的那一点被湿热的舌挑逗着,皮肤渐渐泛出粉色,雪白的衣袍剥开来,露出他线条流畅的身体,叶孤城的手指沿着他背脊向下,绵延着拂过他腰臀起伏的曲线,停留在温热的股间,轻轻抚弄,细细描摹,微凉的触感使得他的身体更为敏感,他在他手指下轻轻颤抖,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他的腰。

当叶孤城又一次进入他体内时,西门吹雪骤然挺起了上身,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
有声音在叶孤城耳边响起,那是他从未听过的,西门吹雪的声音。长长的,叹息般的呻吟,甜蜜而又柔软,令人沉迷。

他们在梦幻般的月光里交欢,两个火热的身躯合为一体,不留一丝空隙,随着对方的节奏纠缠抖动,在窒息的颤栗中痉挛。

错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,雷鸣般掩盖了一切。

事实上,他们的灵魂始终都在渴望着这样的撞击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最为炽热的光焰,照亮他们身处的无边寂寞。

叶孤城只能爱西门吹雪,西门吹雪也只能爱叶孤城。他们像一枚硬币的两面,密不可分。

高潮在同一时刻来临,让两个人的意识都进入了一阵空白,叶孤城在顶点茫然地地睁大了眼睛,恍惚中看见白衣的西门吹雪站在巨大的银色月亮下,缓慢而坚定地用剑刺入自己的心脏——那感觉令他既痛苦又幸福——西门吹雪,他看着他,琥珀色眼睛依然那样美丽,眼神中不知道是悲伤还是落寞,又似乎带着一丝怜惜。
他闭上眼,露出安宁的笑。“西门,是你吗?”
西门吹雪没有回答,他依然在微微喘息。

如雷的心跳声渐渐平复,叶孤城抱住西门吹雪光滑的背脊,无声地呼了一口气。
“我放你走。”
牙齿轻轻地咬住他肩膀,一只手伸出去在他手腕处,铿锵两声,镣铐松开,锁链哗啦啦落在地上。
身体失去了固定的西门吹雪离开了那块圆形的月华,像跌落凡尘的仙子一样向着他落下来,一下将他压在地上。
叶孤城此时不禁感叹波斯地毯的确是个好东西,他的背部深陷在云朵一般的柔软中,几乎没有感觉到地面的撞击。

西门吹雪俯视着他眼睛里似乎里蓄满了水光,薄薄的雾气笼罩着他双眸,迷离而又动人。
他咬着嘴唇眨了眨眼,一点亮光便顺着眼角滑下去,落在他脸上。
这个角度的西门吹雪,面泛桃花,眼波流转,还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呢。
这么想着,白云城主的脸上露出了痴汉的笑容。

“你以后,会有别的男人吗?”
“叶孤城,你想得太多。”

西门吹雪挺身坐起来,双手撑在身后。此时叶孤城被压在他身下,两人嵌在一起的身体并未完全分开,交合处渗出温热的体液,打湿了身下的地毯。
他的头向后仰着,下颌与脖颈的线条优雅美丽,只是从这个角度这样看他,叶孤城就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。他伸出舌尖舔舔嘴唇,感觉到到自己又开始蠢蠢欲动。

西门吹雪似乎不经意地甩了甩头发,一只手撑住叶孤城的胸膛,另一只手扶住了他依然坚挺的欲望。
刚刚结束缠绵的身体湿热润滑,进入得并不算难,在最后他似乎咬了咬牙,用力坐下去,一下被抵到最深处,身体瞬间软了下来,喘着气趴在叶孤城胸前。
他蜷起双腿,夹紧了他腰肢,沉沉喘息,手指抓住他胸前肌肉,颤巍巍地坐了起来。
他上身完全赤裸着,美好的身体上布满红痕,雪白的衣衫还散乱地挂在腰间,他不想脱,任那些衣料层层堆叠在腰部。叶孤城双手握住他的腰——那也是令他迷恋不已的地方——指腹在他的腰线处反复摩挲着,西门吹雪似乎有些难耐这样的抚摸,身体战栗不已,一会绷紧,一会放松,呼吸也变得急促紊乱。
他徐徐起身,牙齿咬着下唇,双手撑住身体,往上抬了抬,又重重落下去,啪地发出一声响。
“我当然,”他哼了声,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会有。“
“但绝不会,让人,在我上面。“
他扬起头,缓缓地动起来,动作渐渐加快,腰肢上下起落十几个来回后,终于不能忍受地软了下去,他趴在他身上,身体颤抖着,咬住了叶孤城的耳垂,潮热的气息轻轻钻进对方耳里:“你可不要后悔。”

那声音像一片羽毛飘进他的耳中,却又像一记重锤重重砸在他心脏,他心头剧痛,似乎有很多看不清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扑来,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弹起身,紧紧抓住了他的腰,开始狠狠往上顶撞。

那些早已注定的,纠缠不休的结局都在月光下被焚烧成灰烬,又在风中飘散无踪,他咬着牙追逐风声,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在他前方,永远若即若离,触不可及。但他不会回头,追逐是他的命运。

西门吹雪的声音骤然提高,呻吟声变得断断续续,泪水止不住地涌出,眼圈泛着潮红,他浑身散发出火一样热度,身体随着身下激烈的耸动上下颠簸,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,在欲望的巨浪之中浮浮沉沉,无法自持。

凶狠的冲撞令到他呼吸艰难,精神恍惚,恍恍惚惚间突然又轻轻笑起来,他一只手托住他的头,与他额头相抵,促狭而又得意:“叶孤城,你怕输,对不对?”

叶孤城不答,只是更加发狠地冲撞着他,将他的呼吸都撞得支离破碎。

心脏跳动剧烈得像是要奔出胸腔,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躁动,裹胁着他冲向西门吹雪,像河流奔向大海,飞鸟投入密林,夕阳落入黑色的海面。

“终有一天,你能用你的剑,剖出我的心来。”
“你会看到,那是什么。”

“我并不怕输。死在你剑下,是我之幸。”

他醒来,床上一片湿冷。
那样绝望,那样绮丽,原来都是一场梦。
看看窗外,月亮已经升到了树梢,树叶在银盘上投出黑色剪影。
他点起一盏灯,披上衣服,走入那道幽深的长廊,脚步声在静寂的夜里空空回响。

“叶…孤…城?”
“你是来放我走的吗?”
叶孤城放下手里的灯与剑,伸出手托起他的下颌,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紧闭的嘴唇。

“我本来,是打算放你走的。”
他的手指滑下去,进入他的衣襟,暧昧不明地抚摸和揉捏着。
“但现在,我改主意了。”

***
“月圆之夜,紫禁之巅。一剑西来,天外飞仙。”
天下人都在等着这场决战。
但这场决战的主角,正在这暗室之内。
风月无边。

***
买了决战门票的瓜众:
——入场了入场了!
……
——剑神和剑圣去哪了?
——大家散了吧?
——退票!

暮雪集圆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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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And next to love the sweetest thing is hate.

(世界上仅次于爱最甜蜜的是恨。)

***

身后的脚步声杂乱而沉重。他忍不住回头,那人带着呼啸的风声扑来,将他一直推到了墙上。

夜色与霓虹下,Julian的脸阴晴不定,脸上湿淋淋分不清是泪还是酒,在昏暗的路灯下反射出晶莹的光。

藏在暗处的琥珀色眼睛异常明亮,眼里闪烁着焦灼而绝望的火焰,像一只受伤的野兽。

呼吸因为之前的奔跑而有些急促,却将他的气味带出了一种被火烧过的热度。那原本清新得像雨后森林的味道,沾上了酒精与烟草的气息,莫名地就有了种情////欲的暧昧与虚浮。

那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,唤醒他隐秘渴望和鲜明羞耻感的味道,曾令他惊恐又期待的味道。

“你……”他忽然失却了之前的凛然,愤怒的情绪也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颓然地泄了气。

剩下的音节被硬生生截断。

这是个掠夺式的吻,和他之前所有体验都不同。泛着酒气的嘴咬上他的唇,像是要将他生吞一般凶猛,Julian的气味充满侵略性,冲进他的鼻腔,渗入他的呼吸,像海啸一般毫不留情地将他淹没。

心脏似乎被什么戳中,那种深刻而尖锐的痛楚让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
Julian将拿枪的手垫在他脑后,另一只手指温柔地托住他后颈,与他唇///舌///纠缠,含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:

“上车。”

华港生觉得,他本来是可以躲开他的。

他也可以拒绝他。

像一开始那样,冷冷地,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,转身离开。

只要他不回头。

窗外夜色像默片般无声流淌,光影在车窗上交错闪过,车内也随之忽亮忽暗。

他抬起头来,看着坐在驾驶座的Julian。

这是第一次,他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。

关掉了车顶灯,黑暗中只得他一个凌厉的侧影——像是出了鞘的刀锋一般晃眼——眉梢眼角唇边,都是绷紧的情绪。华港生看见Julian鬓角的汗,密闭的狭窄空间里,焦躁情绪持续升温。

Julian的气味编织出一个天罗地网,将他完完全全包围起来,又慢慢收紧,令他呼吸困难。

“放开我,Julian。”他低声说——声音有些干涩——同时往里挪了挪身体,被拷在车窗上方的左手位置传来清晰的金属磕碰声。

Julian 没有说话,一个急刹,车已经停在了院子里。

沉默片刻,他侧身过来,解开华港生身上的安全带。

“谢谢。”

话音刚落,华港生便听见咔哒一声,车门落了锁。

眼前突然一暗,一道身影压了上来,将他直逼到了椅子夹角处,半分不得动弹。

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。

Julian居高临下看着他,脸孔落在浓重的阴影中,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不能把你怎么样?”压得低低的嗓音里含着深深的怒意,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迸出来。

在看着他身影渐渐走远的那一刻,内心是荒凉的绝望。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被抽离,温度越来越低,仿佛慢慢沉入冰窟。

像溺水者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,他追了上去。

这份不知所起的感情是一个黑洞,吞噬了他正常的理智和判断,只剩下近乎幼稚而愚昧的纠缠,明知无望却又奢求着奇迹。

华港生喉结滚动着,吃力地吞咽了一下,咬紧了牙。

Julian一只手卡在他颈间——并未完全扼紧,却还是——令他感到受困。他抬起尚能活动的那只手,试图拉开Julian,却怎么也拉不动。

他从不知道,Julian的力气竟是这样的大。

借着窗外时而扫进来的昏暗光线,能看出Julian眼睛泛着红,眼里隐隐有亮光在闪动。

他握住Julian的手腕,仰着头和他在沉默里对峙。

滴答滴答的指针跳动声从Julian左腕佩戴的手表处传来。

Julian的脸慢慢凑近,呼吸交错之间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,眼底幽暗宛如深渊。

那只手的力量渐渐变小,顺着脖颈缓缓向下,抵住他胸膛停留了片刻。

那里是他心脏的位置。

“砰~砰~砰~”

手指一路往下滑到腰部,然后用力将他衣服向上一直拉上去,蒙住了他的脸。

Julian把副驾驶的座椅往后调,腾出空间来,一条腿跪过去,将他按在座椅上,低下头把脸埋进他胸膛,近乎暴戾地一通乱咬。伸进腰间的手抓得太紧,痛得他皱起了眉,他扭动着身体往后躲去,但Julian扣住他另一只手,死死将他压在身下。

那狂暴的力气和喘息像只第一次厮杀的幼兽,令他退无可退,只能任凭他在身上施虐一般啃咬。

“Julian,你冷静一点。”

除去那次醉酒,他从未见过Julian这么失控。

他应该选择反抗,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。

但胸前传来小声的呜咽。这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小兽在哀鸣。

他也从不知道,Julian可以是这个样子的。

受伤的,狼狈的,软弱的,却又带着孩子气的胡搅蛮缠。

犹豫了一下,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那只手又软了下去,轻轻落在Julian有些凌乱的头发上。

他选择了安抚。

这小野兽的暴戾在他温热掌心轻抚下竟渐渐平复。Julian埋首在他胸前,呼吸和缓下来,抓紧的手也松开了,发着抖抱住了他。

那是一个男人坚实的胸膛,却有着令他依恋的温暖与柔软。

车厢内异常安静,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心跳声清晰可闻。

“Julian,”华港生尽力克制的声音在胸腔中低沉地响起,震动着他的耳膜,“你知不知我们……”

“我不知。”Julian闷声闷气地打断他,鼻尖有些不安地蹭着他胸膛,似乎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,像只自以为藏住了全部的鸵鸟。

紧闭的车门将世界隔绝在外,也阻隔了所有不愿面对的真相。

过了半响,Julian的声音轻轻响起:

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
似乎不希望华港生开口问他,Julian隔着衣服将手掌覆在他唇上。

“我梦见我亲手杀了你。”

华港生嘴唇忍不住抖了一下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,将心里所有声音吞了回去。

“就像真的一样,你的血溅在我手上,好热……你还叫我跟你走……但这永远不可能发生,”Julian抬起头,肆无忌惮地靠了过来,鼻尖在他耳边摩挲,叹息着呼出沙哑的气音,

“因为我宁愿自己死在你手里。”

刚刚平静的情绪又开始躁动。Julian身体覆盖上来,恨不得血肉相融一般地与他紧紧贴合。他追逐着他的心跳,湿热的舔吻落在他胸口,像细碎的火苗,将他身体里的酒精全部撩拨出来点燃,然后一路燃烧至骨髓深处,加速呼吸与心跳,连血液也烧得沸腾起来;车厢内稀薄的清冷空气都被褫夺殆尽,Julian散发出灼灼气焰,铺天盖地,将他无声掩埋。他在这火海中载沉载浮,四肢也渐渐消散了气力,只剩一丝困兽犹斗的模糊意志。

最后一次伸出手,想要推拒的手轻飘飘地在虚空里划了个半圆,无力地落了下去。

那细密的口勿从心口绵延而下,带着狂热的坚持,把他的味道全部吞咽进喉咙,火烫的唇舌与他身下不能自持的欲望交缠,吮吸他的气味与体温,印下缠绵而热烈的欲求,将他残余的理智化为灰烬。

冰凉湿滑的乳液被涂抹上发烫的皮肤,让他陡然睁大了眼睛,但隔着面上薄薄衣料,一切都模模糊糊犹如梦境。

那双手时而温柔,时而地发狠揉捏过他,最后带着凉意将手指挤进他身体——疼痛里隐含着酸麻,和某种诡异而熟悉的快////感——他还来不及挣扎,那手指已经开始缓慢转动,钝重而酸软的微妙感觉沿着尾椎蔓延到四肢末端,又在似乎不经意扫过某一个点时带起酥麻的电流,令他止不住颤抖,他被这强烈的快////感刺激得呼吸困难,两眼失神,难耐地绷紧了脚尖,渴求氧气的身体瑟瑟发抖。

脸上覆盖的衣服突然被拉开。Julian湿润的琥珀色眼睛印出情欲的倒影,微红的脸颊光芒焰焰,向着他落下来。

呜咽声被堵在喉咙深处,只漏出一丝绵软的鼻音。

“阿贵……”

他不是阿贵,他是华港生。

那么,沉沦在这迷乱情欲中的人,究竟是谁?

Julian是一个冷酷而早熟的孩子。在所有人都应该笑容无邪的童年里,他已经拥有了了锋利的神态与轮廓。

攻击,是他的本能。

只一瞬间的软弱与摇摆之后,他便暴露出一个猛兽的本来面目,恶狠狠地扑上去,要将对面那人连皮带骨吞入腹中。

那奋不顾身的绝望姿态,却太像扑火的飞蛾。

最终也不知,是谁捕获了谁?

他火热的欲望强硬地闯入他,在他身体深处留下炽烈的烙印,仿佛冲进黑暗隧道的蒸汽列车,带着巨大的轰鸣与热度,劈开他的身体,撕裂他的意识,又从他微弱的呜咽中攫取他的呼吸,强迫他在这接近窒息的颤栗中欲生欲死。

与此同时,他又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一切都赠予他——皮肤,血肉,骨骼,呼吸,心跳,灵魂——再将他所有可以触碰到的地方全部烙上Julian的印记。

反复的起落中,Julian抬高了他的身体,由上往下将他贯穿,充满压迫感地与他厮磨,逼得他大口地喘气,迷乱地蜷起腿,连呼吸都破碎得难以为继。依然被铐住的那只手抓住车窗又滑下来拽住窗沿,在布满了雾气的车窗上留下一串水印。

他在一阵急似一阵的冲击下短促地叫出了声,又拿手背捂住了嘴,红着眼将声音哽在喉间。

Julian便抓住了他手,低下头吻他,却在双唇相接时变得啃噬一般狠厉,咬住他唇舌不放——似连他口中氧气也要尽数夺取——进出的力度越发凶狠,华港生倒抽着气,身体无意识地痉挛,手指紧紧抓在Julian背上虬结的肌肉里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线生机。

在这一刻,他只有他,他也只有他。

直至最后,那狂乱的巨浪席卷而来,将他抛到浪尖,又猝然跌落下去。他在坠落的过程里连呼吸都失去了节奏,哆嗦着咬上Julian汗湿的肩颈,全身失控地颤抖,发狠地挠着肩膀的手指尖也没力气地软下来。他拼命地摇着头,眼泪扑簌簌滑落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无声的啜泣中带出崩溃的讯号。

但Julian依然不肯罢休,在他蜷缩着释放时低头用嘴堵住他的呜呜咽咽,更为凶猛地冲进去,像那索命的厉鬼一般迫压着他,愈发急切地顶弄着他,似要将他细细碾碎,再从他血肉中榨取出不可告人的爱欲,化为齑粉,挫骨扬灰。

寂静的夜里,无人知晓这深宵车中疯狂的秘密。

车身摇晃的幅度不大却快速,长时间的激烈晃动之后节奏渐渐平稳,在一个大幅度摆动后,戛然而止。

Julian趴在他身上沉沉地喘息。两个人浑身湿透,像是泡在水里一样。

过了一会,Julian起身,解开他铐在车窗上的手铐,将他手心贴在自己脸上,然后再俯身下去,小心舔去他脸上泪水。

他没有知觉一般任他舔舐,泪却越流越多,源源不断地涌出来,仿佛永远也流不尽。

Julian轻轻吻上他眼睛,舌尖贴着他颤抖的眼睫滑过。

华港生默默地闭上眼。

眼泪终于止住。

温热的唇在他眼睑上停留片刻,又继续往上轻吻眉心,额头,最后回到他的嘴唇上细细碾磨。

华港生睁开眼,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背,示意他起身。

Julian没有动。顷刻,他扭过头去,咬住华港生下巴。

“你可以放弃我,恨我,抓我,甚至可以杀了我,只是。”

“不要忘记我,哥哥。”

***

开到荼靡花事了

荼蘼

***

暮雪集-落樱


***

前言:只是想写一段朝生暮死的爱情。

***

夜色已深。

微凉的风吹下落樱,又掀起西门吹雪的鬓发,发丝如羽翼般在漫天飞雪一样的落花中扬起散开。

已经过了两个时辰。叶孤城还没有出现。

这似乎是场意料之中的失约。

“天下第一?”他抬眼看了看天边下弦月,笑着摇摇头,“谁在乎。”

月光下湖水泛出粼粼波光,他穿过暗夜里透出郁郁凉意的竹林,推开庭院竹栅。

院中仍是他离开时的模样,茶炉上水声咕嘟咕嘟地翻滚着,氤氲起白色水汽,又与朦朦胧胧的夜雾融为一体。

身后似有迫人的寒意。他没有回头,缓缓坐下,放下手中漆黑长剑。

“你喝酒了?”西门吹雪嗅到了风中传来的酒气,微微皱眉。

他不说话,只渐渐逼近了他。

他感觉来人越来越近的呼吸声,带着炽烈的温度,似乎要将这潮湿清冷的春夜也变得灼热起来。

但,西门吹雪是冰雪,千年不化。

一瓣樱花落在他薄薄的唇上,他拈起粉白的花瓣,淡淡地说:“你失约了。”,

四月的夜晚寂静而安宁,却有暗潮汹涌。

身后有人抱住了他的腰。火热的呼吸落在他颈后。

“我不能与你比剑,因为我有杂念。”

西门吹雪猝不及防转过头,两人的嘴唇忽地擦过,黑暗中似乎闪出一缕火花,噼啪作响。

四目相对。

他目光幽深,眼中仿佛酝酿着微细的火,那火苗明明灭灭,带着一丝隐约的危险。

“你就是我的杂念。”

西门吹雪闭上了眼,眉头微蹙,拒绝与他对视。他眼睑下乌黑睫毛轻轻颤动。

风声掠过,落花轻不可闻。他按住他的双手,不顾一切地将嘴唇压向了他。

温*软的舌撬开他并没有完全闭紧的嘴,探进他口中,带着酒意和莫名其妙的怒气。

什么叫做求之不得?什么叫做辗转反侧?

白云城主叶孤城,这一生从没这么憋屈过。

嘴里泛起了淡淡的血腥味,不知是谁的血,弥漫在两人的唇齿之间,他不在意,依然硬抵着他强*吻,用舌尖紧紧纠缠着他的舌,直到两人的气息都急促起来,渐至不能呼吸才慢慢松开。

西门吹雪唇上一抹嫣红,黑发有些凌乱地散开来,他冰雕一般的轮廓在迷朦的月色里多了几分旖旎的风情。

“你醉了。”他依旧面无表情。

星与月突然隐进了云里,夜空暗淡下来,只有密密匝匝的灰色层云,犹如暗影中叶孤城的脸。

他的脸同样冷峻如冰山,却是正在缓慢漂移而来的冰山。

他倾身而上,将西门吹雪按在地板上,用一根缎带绑住了他双手。
他很安静,没有反抗。
他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,像是看着一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傻子。

一双手拉开他衣襟,露出了洁净而结实的胸膛。他骨架舒展,肌肉的线条紧实流畅,肌肤光洁,泛着莹莹的光。
他的指腹炽热,带着一点粗糙,轻轻抚过他的胸膛,激起了皮肤微微的战栗。
他低下头去贴近他胸口,隐约听见他心跳得有些不那么均匀,终于露出一丝笑,手掌沿着拉开的衣襟伸入,慢慢滑到他腰部。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。”
西门吹雪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。依然那么冷静,从容,不带丝毫感情,依然是万年不化的冰雪。
“真是个冷冰冰,毫无趣味的家伙啊。”
叶孤城叹了口气,分开西门吹雪双腿,炙热而强硬地抵住了他。
“我想要你。“

说完,他就把头埋在了他胸前,不由分说地咬住了他。

他嗅着来自他身体深处的气息,唇舌热切地挑拨着他,手从腰侧一直下探,胡乱地扯下他衣裳,将他身体全部暴露出来。
这人的身体天生带点凉意,肌肤摸上去玉石般光滑,月光下如同一座精心雕琢的神像,与他同样莹白的身体倒是交相辉映。
但叶孤城已滚烫如火,他要用他的体温去将这尊石像捂热。

他一点一点地亲吻他,从喉结开始,起初还保持着温柔,但很快就有些不能自制地发了狠,所到之处都留下斑斑驳驳的吻痕和牙印。西门吹雪闭上了眼,双手被他推到头部上方,一言不发。

他的身躯有些微微颤抖,不知道是因为情欲,还是因为寒冷。

直到他终于来到那里。仿佛已经过长途跋涉,他喘息着停下来,抬眼看向那个人,正对上他那对琥珀色的眸子,他晶亮的瞳孔似在注视着他,又似乎在看着更深更远的地方。
他与他对视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欲火,直到他的眼睛再次闭上,他黑发散乱在额前,像是夜幕半遮了脸,留给他一个晦暗不明的沉默表情。
在被他吞没的那一刹,西门吹雪似乎抖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。

他用湿热的口腔将他完全包裹,舌尖蛇一般灵活地缠上去,或轻或重地挑逗,深深浅浅地吮吸,西门吹雪在这爱抚中渐渐紧绷起来,腰部也微微抬起,他触手之处已能感觉那皮肤下血液的流速在加快,原本冰凉的身体似乎也有了鲜活的热气,在慢慢冷下来的夜色里散发出幽幽的光。

尽管十分细微甚至于飘渺,他依然听到了西门吹雪压抑的呻吟,那呻吟仿若落在风里的樱花,几近无声,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不停颤栗的身体,和他喷薄而出的欲望,他的欲望在他舌尖下跳动着,突如其来,带着沸腾的热度,让他生出了莫大的惊喜:冰冷的西门吹雪,原来也是有温度的。

有了温度的西门吹雪,是温暖,湿润而柔软的。
如同梦境。
他终于进入了他。
在抑制不住的激动和震颤中,那种温热而潮湿的感觉一直在提醒着他,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,真实地接纳了他,真实地包容了他,真实地承受着他狂热的进攻,迷乱的情欲和不知所起的爱。
不是梦。

暮春的夜晚风凉如水,花瓣簌簌地洒落在西门吹雪的脸上和他的肩头。

他们的结合之处已经摩擦得发烫,但西门吹雪裸露在雾气中的上身却依然有些些凉意,他忍不住沉身下去,贴近他,抱紧他,用灼热的胸膛熨烫他,用火烫的唇舌舔舐他,吻遍他每一处肌肤,要将他一寸一寸熨热。

他身体反反复复地起落着,带着汹涌的热情一次一次将他贯穿,这块千年不化的玄冰在他的坚持下终于融化成水,让他沉浸其中。绵长的水声在寂静的午夜里格外清晰,随着他愈来愈激烈的动作,他湿软的体内也越来越热,肌肉痉挛收缩着,死死绞住了他,似要将他完全吞没,他已情动得快要失控,但仍咬紧了牙,扬起头嘶嘶地倒抽着气,再低低喘息着俯首盯住他的脸,想要捕捉他眼中稍纵即逝的迷乱。

月光下,他雪白的脸没在乌黑的发丝中,双目微阖,浓密的睫毛轻颤,唇色艳如落樱,被缚住的双手在头顶抖动着,脖颈向后仰出一道好看的弧线。

光是看着这张脸,这个神态,他就已经无法自控,忍不住想要更凶猛地去侵入他,更热烈地去占有他。
他已融化,但还不够,他要他变成火焰,跟他一起燃烧起来,毁灭周遭的一切。

西门吹雪忽然张开了口,开始急促地喘息,他仿佛落入了无边潮水中,只能尽力仰起头艰难呼吸,他胸膛和脸上都泛起了大片的红晕,身体剧烈地抖动着,蜷起双腿箍紧了他。

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已经变得迷离,却闪出了晶莹的水光,更为动人。那里面是令他沉溺的深渊,吸引着他一同坠落,坠入漆黑的水底,坠入无尽的黑夜,坠入与世隔绝的梦境。

他曾经做过一个梦。梦中他褪去衣衫,全身赤裸,和另外一个人纠缠厮磨,永无止尽。
他在濒临死亡的狂喜中醒来,一片湿冷。
梦境是虚幻的,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,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,连肉体的触感都无比模糊。
但他知道那是谁。
他所有的挫败与喜悦,疼痛与悸动,都是拜他所赐。

此刻肌肤相亲,柔软的触感摩擦着他几近疯狂的神经,如雷的心跳掩盖了微弱的喘息。

他嗅到夜风中清冷的香气,那不是樱花,也不是梅花,天下之大,却只有那一个人,拥有令他发狂的气息与魔力。

他贪婪地攫取着,在这令他向往的美丽身体中醉生梦死,曾经的心有不甘,曾经的克制与忍耐,都化作了无穷无尽的生机与爱欲,源源不断地奔涌而出。

那些不可告人的荒诞念想,那些深不见底的隐秘渴望,终于在月光下真相大白,带着似火的温度与如潮的快感,将他淹没,直至灭顶。

西门吹雪掩起凌乱的衣襟,转过头凝视着他,眼中散发着琥珀色的光芒。

不知是不是因为月色的关系,那眼光中有着些微的暖意。

“跟我走吧。”

“去哪里?”

“哪里都好。”

放弃你的野心和欲望,放弃你的荣耀和责任,放弃你可笑的复仇执念,放弃你这么多年背负的血统诅咒。

月光如水洗过一般淡了下去,星星从云层中隐现出来,虫鸣与风声都停住了,四周鸦雀无声。

沉默中,天光渐渐亮了起来,侵蚀着最后的夜色,仿佛也在催促他作出决定。

天就要亮了。一切都将留在夜里。

叶孤城张了张嘴。

我跟你走。

他以为他已经说出了口,声音却只是在胸腔中翻滚着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
因为西门吹雪的嘴唇覆盖了他。

温柔的,微凉的吻。

却持续了很长时间。像是在与他交换誓言。

他深而长久地吻着他,唇舌纠缠之间带着清冷气息,这是属于他的,独一无二的印记。

再说一次。他心里在狂呼。再说一次,我就跟你走。

过了很久,西门吹雪才松开了他,转过身去。

他颀长的身躯在月色下像个形单影只的孤魂,眼中又恢复了那种遗世独立的寂寞与冷清。

“保重。”

这是他留给他最后的话。

许多年后。当冰冷的剑锋刺入了叶孤城的胸膛时——他甚至可以感觉到,那剑尖触及了他的心——那是一种奇异的,深刻的痛,带着刺骨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温柔。

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暮春的夜晚。庭院中夜风吹樱成雪,漫天纷飞,两个年轻的身体,交*缠在月光下,慢慢融为一体。

像黑暗中燃烧的烈焰,上元节转瞬即逝的烟火,四月里速生速死的樱花,七月间骤来骤去的暴雨,夏季最后的蝉鸣。

在最后的瞬间,西门吹雪的剑也慢了下来。他准备收回这一着致命的杀手。叶孤城看得出。

他知道西门吹雪并不想杀他,却还是杀了他,因为西门吹雪知道,他宁愿死在这柄剑下。

——既然要死,为什么不死在西门吹雪剑下?

在这一瞬间,两个人的目光相接,他看见西门吹雪眼中圆月般的清辉。

那是那一夜的月光。

他仿佛看见西门吹雪向他伸出手,如同他曾千千万万次向他伸出一样。

“跟我走吧。”

叶孤城从心底深处长长吐出最后一口气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***

天若有情-忘记他|番外|(一)-等一个晚上

***

“我做过最可怕的梦,不是梦见我死在你怀里,看着你为我痛哭失声,后悔未曾出口的爱意。”
“而是我知道你,却和你天各一方,再无瓜葛。”

“我不害怕死亡,但我害怕忘了你。”

***

时钟敲了十二响,Julian掀开身上的毯子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他看了看床前——港生正睡在床边的沙发上——为了方便照顾他,这个傻哥哥在卧室里添了一张沙发,每天晚上陪着他,讲完冗长的童话以后,看他睡着,他才会轻手轻脚地回到沙发上。

他并没有睡着。他在失眠,内心拒绝进入梦境。他害怕梦到那些鲜血淋漓的旧事,和千疮百孔的心情。
梦境如同溺水,让他呼吸困难。

但是他不睡,他就会一直陪着他。虽然他那样留恋他——他带着温*热气息的怀*抱,他眉目之间流转的暖意,他浅浅梨涡中那一点甜——却又不能看他强撑精神整夜陪他消磨。

“晚安。”他总是会先微笑着说。
“晚安。“他带着笑意轻抚他面颊,有时候还会揉一揉他的头发。
“你知不知我多想……你抱住我……直到天亮?”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。
一颗心像悬在半空。

许是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太过珍贵,让他患得患失,突然便失去了过去那种不管不顾的劲头。
他并不是听天由命的人。但兜兜转转,终于回到原地,他已耗尽气力。

他默默地看着对面那个人,就像许多年前那样。

“我曾经是个混蛋。”
“你现在还是。“他笑着说。
也许,是吧。可是,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。

月光从窗外洒进来,照着他熟睡的脸。经过了这么多年,他依然睡得孩子一般,呼吸很轻,很长,很安静。
他忽然想站起来,去更靠近他一点,去呼吸他呼出的每一口气息,那是他迷恋的气息。
他迷恋他的呼吸。

在脚落到地面的一瞬间, 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胫骨的位置蔓延上来,他咬着牙忍住了痛呼,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床上。

沙发上的人忽然惊醒,一翻身就到了他面前:““Julian,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要喝水吗?还是,要去洗手间?”
他扬起脸挤出一个笑:“没什么,我只是,我只是想,看看你。”说完这句话,他有种被窥破心事的难堪,便低下了头。
港生弯腰下去,将他腿抬起来在床上轻轻放平,然后坐在他身前,看着他道:“这几天,你睡得好吗?”

该怎么说呢?说我每天晚上都渴望抱着你,偷偷幻想着你?说我是那样的想你,你却为什么要离开我那么远?说我想要的不止是睡前的一个摸摸头和哄孩子的那种吻?
他想说的那么多,最终却变了沉默。

他看着他。
我的阿贵。我的哥哥。我的爱人。
你要我怎么说?
如果你不愿意,我就可以忍受。
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很好,就很好,就很好。

“我,”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他笑着摸摸他头,“可是我现在不是就在你面前嘛。”
“不,我想你,就算你在我面前,我还是想你。”他抬起头来,“我睡不着。”

他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温柔得像此时的月光。
屋里很安静,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。在长时间的对视里,他克制的呼吸渐渐乱了频率,他羞愧地将视线移开,“我,太晚了,我不该打扰你的。”
港生伸出右手,轻轻抚摸他的脸。
顷刻,他突然俯身向前,将嘴唇贴到了他的唇上。
他从未见过他这般主动,一时之间竟然僵住了,但港生只是与他嘴唇相接,睫毛也擦着他的睫毛,却没有继续下一步,过了一会,他才将嘴唇错开,低低的问: “这样?”
我的好哥哥,你不会连怎么舌*吻都不懂吧?

“我做过最可怕的梦,不是梦见我死在你怀里,看着你为我痛哭失声,后悔未曾出口的爱意。”
“而是我知道你,却和你天各一方,再无瓜葛。”
“我不害怕死亡,但我害怕忘了你。”

时钟敲了十二响,Julian掀开身上的毯子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他看了看床前——港生正睡在床边的沙发上——为了方便照顾他,这个傻哥哥在卧室里添了一张沙发,每天晚上陪着他,讲完冗长的童话以后,看他睡着,他才会轻手轻脚地回到沙发上。

他并没有睡着。他在失眠,内心拒绝进入梦境。他害怕梦到那些鲜血淋漓的旧事,和千疮百孔的心情。
梦境如同溺水,让他呼吸困难。

但是他不睡,他就会一直陪着他。虽然他那样留恋他——他带着温热气息的怀抱,他眉目之间流转的暖意,他浅浅梨涡中那一点甜——却又不能看他强撑精神整夜陪他消磨。

“晚安。”他总是会先微笑着说。
“晚安。“他带着笑意轻抚他面颊,有时候还会揉一揉他的头发。
“你知不知我多想……你抱住我……直到天亮?”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。
一颗心像悬在半空。

许是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太过珍贵,让他患得患失,突然便失去了过去那种不管不顾的劲头。
他并不是听天由命的人。但兜兜转转,终于回到原地,他已耗尽气力。

他默默地看着对面那个人,就像许多年前那样。

“我曾经是个混蛋。”
“你现在还是。“他笑着说。
也许,是吧。可是,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。

月光从窗外洒进来,照着他熟睡的脸。经过了这么多年,他依然睡得孩子一般,呼吸很轻,很长,很安静。
他忽然想站起来,去更靠近他一点,去呼吸他呼出的每一口气息,那是他迷恋的气息。
他迷恋他的呼吸。

在脚落到地面的一瞬间,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胫骨的位置直蹿上来,他咬着牙忍住了痛呼,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床上。

沙发上的人忽然惊醒,一翻身就到了他面前:““Julian,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要喝水吗?还是,要去洗手间?”
他扬起脸挤出一个笑:“没什么,我只是,我只是想,看看你。”说完这句话,他有种被窥破心事的难堪,便低下了头。
港生弯腰下去,将他腿抬起来在床上轻轻放平,然后坐在他身前,看着他道:“这几天,你睡得好吗?”

该怎么说呢?说我每天晚上都渴望抱着你,偷偷幻想着你?说我是那样的想你,你却为什么要离开我那么远?说我想要的不止是睡前的一个摸摸头和哄孩子的那种吻?
他想说的那么多,最终却变了沉默。

他看着他。
我的阿贵。我的哥哥。我的爱人。
你要我怎么说?
如果你不愿意,我就可以忍受。
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很好,就很好,就很好。

“我,”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他笑着摸摸他头,“可是我现在不是就在你面前嘛。”
“不,我想你,就算你在我面前,我还是想你。”他抬起头来,“我睡不着。”

他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温柔得像此时的月光。
屋里很安静,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。在长时间的对视里,他克制的呼吸渐渐乱了频率,他羞愧地将视线移开,“我,太晚了,我不该打扰你的。”
港生伸出右手,轻轻抚摸他的脸。
顷刻间,他突然俯身向前,将嘴唇贴到了他的唇上。
他从未见过他这般主动,一时之间竟然僵住了,但港生只是与他嘴唇相接,睫毛也擦着他的睫毛,却没有继续下一步,过了一会,他才将嘴唇错开,低低的问: “这样?”
我的好哥哥,你不会连怎么舌吻都不懂吧?

他还在他耳边继续说:“Julian,其实,我都好挂住你。”
Julian忽然反手搂住了他脖子,把他头压了下来,急急忙忙找到他嘴唇。亲在了一处。
他贪婪地呼吸着他唇齿之间的气息,在他嘴里寻找着他柔滑的舌尖,像个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,咬住了,便不再松开。
这个吻是如此绵长,以至于他们终于分开嘴唇的时候,都有点喘不过气。
他倚靠在床头,呼吸急促,胸口起伏着,呆呆地看着他,眼睛里也燃起了幽幽的火焰。
却听见港生轻声道:“别动。”
然后轻轻解开了他的睡衣。

身体突然裸露在空气中,皮肤立时起了一阵轻微的战栗。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,他已经跪在了他面前,从他的眼睛往下,一路吻了下去。<br />
鼻尖。面颊。如清风拂面。
下颌。喉结。如蜻蜓点水,却又有点麻痒。他忍不住笑起来,“好痒,真的,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。”
锁骨。心口。缠绵而又细密,带着火烫的温度。 他渐渐感觉失控,身体开始轻轻颤抖。
这不是他熟悉的华港生,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
等到那灼热的吻过了腰部,还在继续往下时, 他终于有些难以忍受了。他细碎的头发蹭着他,不断摩挲和撩拨着那危险的地带,让他莫名慌乱,又燥热难当——血液已经流得太快,有种要冲出身体的狂热——他害怕自己那似乎要毁灭一切的暴虐力量,不禁伸出手想去推开他,手臂却十分无力,声音也无比虚弱:“不……要。”
他捉住了他双手,将十指与他交叉,抬起头来看着他,温柔而又坚定地说:“要。”

并没有任何机会让他思考——他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,濡湿,柔软的地方,这感觉是那样陌生却又如此亲切,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,口中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叹息般的呻吟。
“阿贵。”
他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,虽然尽量避免着牙齿不咬到他,却还是难免有些磕磕碰碰,他发觉了他的不适,不想他勉强,便又去推他,“不…不要了。”
他也不说话,只是抓牢了他手——他温柔的哥哥,力气却大得惊人——再轻轻放下,然后,他温软的舌便缠住了他。
他只说出了一个字:“不。”就再也说不出话了。

这么多年,他日复一日地想他,想得快要绝望的时候,才终于有了他的消息。当他终于陪在他身边,他又可以拥有那熟悉的温度与气息,能得来片刻的温暖,他已觉得是上天的垂怜。他从未期待过有一天,这个人会跪在他面前,为他做这种事情。
如此温柔,而又如此激烈。
全世界的阳光都照耀到了他身上,他便在那阳光中融化。快感像潮水般涌来,绵延不绝,他舒展了四肢,缓慢地上升,逐渐接近天堂——那是一个有着明亮光芒的地方——那束光离他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终于在一刹那间轰然炸开,蔓延成了一片耀眼的白光。
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,灵魂也仿佛离开了身体,漂浮在失重的空间。
在无尽的畅快中,一阵剧烈的咳嗽声,把他拉回了现实。
他翻身起来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背,说:“吐出来,快点吐出来,”
他摇摇头。
“没关系,你吐出来,我不会生气,我保证。”他凝视着他小声央求。
他还是摇头。过了一会,才开口说:“好了。”
Julian双手捧住他的脸,怔怔地看着他。
港生摸了摸他的头:“你怎么哭了。”
Julian道:“吻我。”
我想知道我自己的味道。
他笑了,俯身过来,轻轻亲了亲他眼皮,然后慢慢滑到嘴唇,唇舌相交之间,他发现Julian眼睛红红,似乎在强行隐忍着什么。
他在他耳边轻声问:“钟意吗?“

他突然反身把他扑倒在床上,动作粗暴地扒去了他衣服,两人瞬时间交换了位置。
港生感觉到Julian在身上像只小兽般咬来咬去,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笑着笑着,他突然笑不出来了。
Julian红着眼睛,抵住了他,声音沙哑地道;“对不起,我,实在忍不了了。”
他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脸,平静而温柔地道:“那就不要忍了 。”
“还有,我们之间,永远不要说对不起。”

他说完这句, Julian便将脸埋在他颈侧,轻轻咬住了他肩膀。他抵着他,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,身体微微颤抖着,却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片刻之后,他感觉他修长的手指沿着他腰侧慢慢滑了下去。
然后,好像有什么进入了他。
是一根手指。
他本能地并拢了双腿,心理上觉得应该迎合他,却不知该如何进行,恍惚间,第二根手指也进去了。
加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,那种强烈异物感让他有点不能适应,他好像想起来什么,小声在他耳边道:”那个,床头的抽屉里,有……”他咬了咬牙,“有,可以……的。”
Julian突然将头抬起来,瞪大了眼睛直盯着他,他脸便突地红起来,“那个,我,我觉得你可能会用得着,我,我,就……那个,你,你,我,我……”
后面的话被突然截断在嘴里,Julian已经咬住了他下唇,用火热的唇舌堵住了他。

他终于进入了他。脸上带着做梦般的神情。
他全身抖了一下,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。
Julian便又停住了动作。两人身体紧紧相贴,他只听他呼吸越发紊乱,胸中心跳如鼓擂,却不敢动作,知他忍得十分辛苦,便一边深呼吸放松一边轻声道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他半压着他,声音暗哑:“要出人命了。”
他既怕伤到他,不敢强来,便无法向前推进,只能不上不下抵在中间,这感觉简直销魂蚀骨,却又迫人欲狂。
他反倒笑了,便去咬他耳朵,道:“我告诉你个秘密,你亲亲我耳朵,可能我就不那么难受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经咬住了他耳垂,在他无法抑制的呻吟里,温柔而又暴烈地,冲了进去。

像是摩西的手杖分开红海。潮水瑟缩着退却,又起伏着漫上来,将他完全包围。

就在完全进入的一瞬间,那熟悉的紧握感一下抓住了他,抓住了他的身体,也抓住了他的灵魂。他仿佛瞬间失去了意识,闭上眼睛,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。
这叹息令他莫名地心痛。他紧紧环住了他,小心翼翼地去亲吻他,他转动着头,动作有些笨拙地将舌尖与他相接,安抚着他。
Julian舔了舔他舌尖,突然便感到了安心——他依然是甜的——甜蜜,却又模糊,曾在梦境与记忆中那样刻骨铭心的样貌,近到如此,反倒看不真切了。一切尽是朦胧。触感,温度,嗅觉,味道,声音。他脸颊与身体都一般火烫,泛红的眼中似有晶莹的泪,眼睫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,喉咙里压抑的细微颤音,似是欢喜,又似是难耐。
他终是克制了自己,慢了下来,像抵达花心的蜜蜂,轻柔地汲取舌尖上那点甜。
他要慢慢品尝他的糖。一点一点,那样甜。

时间也像是融化了的糖浆,黏稠而又绵软。

他的声音,跟随着他的节奏,温柔起伏,待渐渐适应了那入侵的感觉,一股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便从腰椎一直爬上来,走遍了全身,竟连头皮都像过了电一般,他整个人也随着这冲击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。<br />
这快感实在过于强烈,令他有片刻的失神,迷迷糊糊中,听见Julian在他耳边低低的呻吟:“阿贵。”

穿过黑暗的隧道与明亮的光线,他极速向前,仿佛没有终点,直到眼前出现了那片颤动的潮湿雾气。
“阿贵?”他凝视着那雾气笼罩的黑色眼睛,目光迷离地念叨出声。

“阿贵,阿贵。”

他想着他,日日夜夜地想着他,夜不能寐,相思成疾。直到了这个时候,他似乎依然不能置信,他已经属于他,他一声一声地唤他,感觉他在身下如此真实地回应着自己,才相信他已经在他深处,那是他向往的极乐之地,幽深而又美妙,带着炙热的温度与柔软的坚持,温柔却又热烈地将他包围;而他用汹涌的热情,用他所有的热望与希冀,用他守候半生的执念,用近乎朝圣的心情取悦着他,或快或慢地研磨着他,要带着他一同,完全沦陷。

他好像听见了,又好像没有听见。不知什么时候起,他竟已泪流满面,意识也渐渐模糊。他的每一下触碰与进出,都惹得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灭顶的快感如同火海,将他彻底吞没,他沉溺在炽热的情欲里,身体里仿似被嵌入了火种,那火焰席卷着他,要将他化为灰烬,再灰飞烟灭。

耳边似有个声音在问他:“阿贵,你要什么?”
那声音气若游丝,听起来虽在耳畔,又仿佛远在天边。
“我,要,你。”
“你,要,谁?“
“Julian。”

天若有情-忘记他|番外(一)|等一个晚上

在万籁俱寂的火光里,除了紧紧拥抱着延缓烧灼带来的痛楚,他们无处可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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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说:这几天过敏,每天都昏昏沉沉,都不知道写了些啥……

《在等一个晚上》这首歌很好听,我觉得很适合《忘记他》里面的他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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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最近为什么发的都是旧文,因为我老号被封了,要先把旧文搬过来,不是我偷懒(就是)。下一轮开始一篇新文+一篇旧文这样发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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